“真的吗?”
噗通一声。
张玄篆又跪了。
宣秀秀捂脸。
她哭笑不得。
好歹是未来大佬,动不动就对她下跪,等他日后发达了,想起今时今日的糗事,他心里该是怎样的五味呈杂?
在张玄篆要摁儿子给她磕头时,被她一把拦了。
“你再这样,我可转身就走了。”她不悦道。
见宣秀秀要翻脸,张玄篆慌地一下站起身来。
“别,别,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一切按你说的去做。”张玄篆说道。
宣秀秀满意地点头。
她要了房子的房契,连同屋中各种老物件儿。
当然,她出手也不抠搜。
给了他几条金砖,各种全国通用的票证,以及一笔丰厚的现金,还有几大包足够他路上吃的粮食。
所谓财不外露。
张玄篆身上带太多财物,对他生命反而是一种威胁。
这些钱足够他看病的,而且还会留一笔启动资金,如果他真是书中大佬,相信以他的能力,定能助他一臂之力。
“大恩不言谢。他日我张玄篆但凡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恩人。”张玄篆激动道。
宣秀秀摇头。
她说道:“既然你要走,就不要留恋了,我今天就带岁宴离开,把他的户口信息给我,其他你就不用管了。”
“好。”
张玄篆眼中满含泪水。
又是感激,又是不舍。
但他很清楚自己眼下没能力保护儿子,此时不狠心,他父子俩都得死。
不论宣秀秀是通过什么得来的粮食与丰厚财力,儿子跟着她,比跟这亲爹他还让他放心,所以没有过多的纠结。
张岁宴一开始不愿意跟亲爹分开。
但宣秀秀转手就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水果糖。
她剥开漂亮的糖纸,将糖塞到他嘴里,诱哄道:“跟着姐姐天天有包子吃,还有吃不完的水果糖。”
“真的吗?”
小家伙想起美味的包子就流口水,这会儿吃到的糖,也太好吃了,又香又甜,一路甜到心里去了。
“当然,除了包子,水果糖,姐姐还有牛奶糖,饼干,瓜子……”宣秀秀笑眯眯道。
一秒,两秒。
不纠结了。
不纠结了。
他越听,耳朵越耙,心水直冒。
下一秒,他就抱住宣秀秀的腿,软糯糯喊:“姐姐——”
“……”亲爹张玄篆。
他在亲儿子心里,还不如一颗糖!
他感到又酸楚又好笑。
“你放心吧,我不会饿着他,等你在紫荆市病愈了,情况好转了,我会让你们父子团聚的。”宣秀秀道。
“好,我相信你。”
张玄篆擦了眼泪,眸底闪烁着强烈要起飞的信念。
只有等他强大了,才能回报恩人的付出!
宣秀秀出门时,有种做梦的错觉。
一个包子一颗糖就骗到一个小孩……
真有意思。
“能把小家伙弄进来玩吗?团子好想养宝宝。”
团子好奇心发作。
前世,它主人没有结婚,没有小孩,也很少跟孩子打交道,忽然来了个水汪汪大眼睛的小豆丁,它对人类幼崽的好奇心强到爆棚。
“别做梦了,他是人,我可不想暴露空间的秘密。”宣秀秀用意念拒绝了它。
她现在手握房子的房契与地契,还有钥匙。
房中的宝贝都是她的,就不急于一时了。
下次再来凌河县也不迟。
同时,张玄篆答应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她真实样貌说出去。
儿子交给恩人,他会像守护性命一般守护她的秘密。
宣秀秀倒无所谓。
不是她托大,也不是她对人性盲目自信。
以张玄篆目前的潦倒,能改名换姓,估计都用尽了全部力量,他就算在街上大声宣扬她是“钟先生”,也没人信。
再者,认识“钟先生”的,也就几个人而已。
宣秀秀带着张岁宴去了供销社。
她买了竹编暖水壶,双红喜搪瓷缸,两斤酥饼……等她将东西一包一包放入布袋后,直接拿了一个酥饼递给张岁宴。
“谢谢姐姐。”
小家伙激动不已。
小眼神贼亮贼亮,瘦瘦的黑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酥饼,眉飞色舞的。
一张嘴儿咀嚼着从未尝过的美味,嗨皮得不要不要的。
亲爹重要吗?
显然,亲爹也比不上酥得掉渣的饼!
跟姐姐一起多好啊,有包子,水果糖,酥饼吃……
他喜欢姐姐。
“走吧,我带你去坐车。”宣秀秀笑道。
小岁宴才三岁多,不识愁滋味儿。
姐姐说坐车,他屁颠屁颠儿跟在姐姐身后,一大一小坐上回村的骡车。
自从上次半夜遇见孟铁生开枪击毙两名匪徒,牛叔吓得战战兢兢,再也不敢赶车接送了,这活儿交给他儿子孟三儿。
孟三儿见宣秀秀身后多了个跟屁虫,一时好奇道:“水生他媳妇儿,你这哪里来个小豆丁呢?”
宣秀秀有点不太习惯村里人的称呼。
不喊她秀秀,左一声“水生他媳妇儿”,右一声“水生他媳妇儿”,好像她不配有姓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