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烟笑说:“是想着我不会跟你多久吧。”
“林暮烟。”席闻均脸色沉了几分,放下手里的食材,“我说过,我只带你回来过。”
林暮烟岔开话题:“不是说让人送来?”
“留着他们自己吃吧。”席闻均开始捯饬手里的蔬菜,他看了两眼,像是在研究怎么做,“还好,应该够你吃。”
这情景太过日常,林暮烟恍惚想起前段时间还在这房子里闹成那般难以收场,她垂眸笑了笑。
他听见笑声,便问:“笑什么?”
林暮烟回过神,没再开口,随便应付席闻均几句,谎称饿的站不住脚,去了客厅等着。
席闻均做事利索,不过两道菜,一会儿便做好了,一个清炒莴笋,一个豆腐菜汤。
真的是看不见一点荤腥。
看见林暮烟失落的表情,席闻均问道:“不是说清淡?”
“这也不至于如此清淡。”
“将就将就得了。”席闻均坐下,“也不是谁都有这口福。”
林暮烟撇了撇嘴,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不过也没什么值得夸赞的。
吃饭时,林暮烟想起来云甜,这才问:“云甜下午来过了?”
“嗯。”席闻均说,“放下东西就走了。”
“我还担心她找不到地方。”
“是没找到。”
林暮烟抬眸:“那是周骆去接的?”
席闻均没出声。
“你去的?”
“怎么?”席闻均笑了笑,“难不成你还吃这醋?”
林暮烟尴尬笑了笑,这词用在他们这段关系里,只怕不合适。她没再多问,低下头,喝起豆腐汤来。
晚上林暮烟以为要做的事情没有发生,吃过饭后早早睡下,被席闻均抱着,倒也睡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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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秋,便到了林竟至的祭日,棋棋刚做完手术不方便奔波,也需要人照顾,今年只有林暮烟一个人回去祭拜。
她只回去两天,让周骆给席闻均说一声,自己打车去机场回南城。
家里的房子空了许久,林暮烟回去时简单的收拾了下,联系了之前的中介,麻烦他找个合适的租客租出去,也不至于荒废着。
隔天中午,林暮烟去墓园祭拜,她在路上买了束花,给林竟至说了这半年来发生的事,唯独没提席闻均。
“棋棋的手术很顺利,我们以后会在平城定居,恐怕不会常来看您。”林暮烟慢慢说道,“家里的房子还在,想着付姨以后会想您,怎么也是要回来住的,年前是我着急没考虑到。”
“这么多年了,您安心离开吧。”
“一切有我。”
林暮烟在墓园待了半个小时,突然接到了席闻均打来的电话。
“在哪?”
林暮烟说:“回南城了。”
“我知道。”席闻均说,“墓园位置发我,我过去。”
“你来南城了?”
不过十几分钟,林暮烟远远看见一辆黑色摩托车朝着她的方向驶来,她接过他递来的头盔,骑上车,跟着他不知去了何地。
他们来到一处公路上,两边是一望无际的平地,上面满是野草,像草原,却又并非草原。
这附近没什么车,席闻均的车速比以往快上许多,她原本的情绪被风吹散,抱着他的动作紧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席闻均终于停了下来。
“你不是问过我飙车。”席闻均摘下头盔,跨在腰间,“一般都来这。”
林暮烟也摘了头盔,头发被风乱,她捋了捋,扯下丝巾扎起来:“怎么突然过来?”
“突然吗?”席闻均反问道,“哪有你突然,也不打个招呼就走了。”
“我让周骆……”
席闻均截了她的话:“他说了不算。”
“……”林暮烟无语,“那我下次注意。”
这地方空旷,没处坐。他们便靠着摩托车聊天,林暮烟低着头,时不时回应一句席闻均的话。
昨晚林暮烟认床,睡得不踏实,这会儿正好困意袭来,她有些迷糊,差点站不住脚。
席闻均忽地凑了过来,低下头,咬住她的唇,沉声道:“这么不专心?”
“嗯?”
林暮烟回过神,印象里席闻均方才说了什么话,但她已然记不清了,或许她压根就没在听他讲话。
两人挨得太近,林暮烟这才看见席闻均眼角的伤口早已结痂,她本能地去摸了摸他的伤口:“应该不疼吧?”
“砸你一下试试?”席闻均轻扯唇角,“也是真狠得下心。”
林暮烟原想说“活该”,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笑说:“看来我得向你赔罪。”
“赔罪倒不至于。”席闻均握住她的腰,将她放在车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仰头看她,“不如想想怎么让我高兴?”
她抿了抿唇,同他目光对视,抬手去触碰他的脸。
“想做吗?”
第三十二章
“在这儿?”
席闻均似是不大信, 低声问。
林暮烟弯了弯眉眼,看的出来是在玩笑,她凑上去, 舌尖碰到席闻均的下唇, 笑说:“好啊。”
席闻均洁癖严重, 这里连个坐的地都没有,何况,即便没什么人, 但也不是个可以肆无忌惮调情的好地方。
他捧着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的眼睛, 而后至鼻尖, 再到她的双唇, 他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你是真想玩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