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子没想到,姜二爷一下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便泪眼盈盈道,“奴家数月不见二爷,实在想念地紧。奴家的心里只有二爷一个人,身子也只是二爷的……”
姜二爷叹道,“仙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也不是傻子。”
临江仙子身子一颤,上前拉住姜二爷的衣袖,低低哭泣,“二爷,都是妈妈逼奴家的。”
“看来,仙子真是把姜某当傻小子糊弄呢。”姜二爷不想让她难堪,继续道,“你以后有何打算?若你想从良,你的赎身银子爷替你出。若是你打算继续待在临月楼,就当爷什么都没说过。不过爷事忙,没工夫来再听你弹琴了。”
今日她设计引来两位使节为自己争风吃醋,虽然如愿请来了姜二爷,却也害得老鸨被削了头发。临月楼她是不能待了,临江仙子轻轻握住姜二爷的衣袖,含情凝涕道,“奴家早已认定了二爷,只要能跟在二爷身边,奴家做牛做马都甘之若饴。”
“当爷什么也没说过。”姜二爷抬脚便走。
临江仙子见姜二爷如此绝情,也决绝道,“二爷若走出此门,奴家便绝食而亡。”
“这话你说与刘承听,他或许会留步。”姜二爷迈步走出房门。
没想到他竟知道得如此清楚,临江仙子一下就慌了,上前抱住姜二爷的腿哀求道,“二爷,奴家知错了,奴家愿从良,请二爷帮帮奴家。奴家愿跟花娘子一样,去西市开铺子讨生计。”
“你要么离开康安远走高飞,要么继续留在临月楼。”姜二爷声音里已经透着不耐烦了。
临江仙子不傻,立刻道,“奴家愿离开康安。”
姜二爷点头,“收拾东西,明日爷派人送你走。”
“多谢二爷。”临江仙子不放手,继续道,“二爷,可否容奴家再说两句话?奴家知道二爷眼里不揉沙子,也知道您心肠好。您派人送奴家出康安,是怕奴家落到刘承手里。不管二爷信与不信,奴家悔不当初。请二爷一定要小心刘承,不要让他靠近您身边的人,他连畜生都不如,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有一天刘承的夫人求到您头上,您千万不要心软……”
姜二爷听不下去了,拔腿下楼,头也不回地出了临月楼。
临月楼外,姜二爷不出意外地遇到了邑江侯世子刘承。刘承人模狗样地走上前,讽刺道,“身着官袍来游清平江,姜大人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好雅兴好胆量。”
姜二爷冷笑,“尔罔顾圣意,勾结清平江妓子,引发契丹与匈奴使节当街争斗,胆量可比本官大上百倍不止。”
刘承瞳孔一缩,色厉内荏道,“姜枫!你竟敢诬陷本世子!”
姜二爷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刘承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又吼道,“你想干什么?”
姜二爷不再理他,大步向前走去。刘承急急追上来,“姜枫,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无凭无证若敢在万岁面前胡说八道,万岁也不会信的!”
姜二爷笑了,“万岁信不信,你怎么知道?”
刘承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怕你?这事儿时你的姘头干的,与我何干?如果你敢告到御前,掉脑袋千刀万剐的是她,本世子顶多被万岁责备几句罢了!有种你就去告!”
姜二爷脸往下一沉,“刘承,你若是个男人,就堂堂正正地跟爷比,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东西!”
刘承的脸比姜二爷的还沉,“好,那咱们自今日起就堂堂正正地比!看到底是你姜枫有本事,还是我刘承技胜一筹!”
姜二爷扫了他一眼,随着衙差快步向前走去。
跟在姜二爷身后的姜宝低声道,“二爷您被他绕进去了!他是怕您去万岁面前告御状,才这么说的。”
姜猴儿踹了姜宝一脚,“二爷的聪明是你能懂的?你这榆木疙瘩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你丫才是榆木疙瘩,姜宝气急,抬脚就踢姜猴儿。姜猴儿早就防备着,脚底一转就跑到了姜二爷右侧,向着姜宝吐舌头,“来啦,有种你踢!”
姜二爷一脚踹开姜猴儿,“滚,一边打去!”
姜宝幸灾乐祸地冲着姜猴儿吐吐舌头,“活该!”
鸿胪寺的衙差这才有机会上前,拱手道,“我家大人在画船上久候多时,姜大人这边请。”
姜二爷点头,随着衙差上了系在柳荫下的画船。契丹使者李曷鲁喜怒无常嗜血成性,顾应贤怕他闹出乱子,让画船暗暗随着琼宇阁的大船前行。
姜二爷笑道,“大人放心,李曷鲁落在琼宇阁的人手里,绝对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顾应贤万分惊讶,“琼宇阁不过是妓馆罢了,哪来的这么大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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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寒山观
“大人,若没两把刷子,哪敢在康安清平江开妓馆?琼宇阁跟别家没什么两样,他们只不过是挂着卖艺不卖身的招牌,专门伺候那些想玩乐又要名声的伪君子罢了。”姜二爷压低声音道,“有件事您恐怕还不知道,琼宇阁的头牌琼芷可不只是琼宇阁的歌姬,她手里握着琼宇阁的两成的一份呢,琼宇阁内的五大招牌,哪个都不简单。”
顾应贤脑中闪过数个与他一同上下朝、经常去琼宇阁对弈、赋诗的同僚,顿觉三观被刷新了。
姜二爷怕吓坏了老人家,咳嗽一声道,“当然,琼宇阁也有真正的清倌人,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专门接待登门的才子书生,扛起琼宇阁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