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由你决定’，就像当初迎接大崽和二崽一样。
佟芮似乎非常苦恼，迟迟没有办法下决定。我知道她非常非常喜欢小孩，对于大崽和二崽充满无限爱意。
即便如此，孕育和生产过程的痛苦，也是真实存在的。佟芮娇气又怕疼，应该不会想鼓起勇气尝试第二次。
我问她为什么考虑这件事，她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自己可能怀孕了。
自从大崽和二崽出生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过迎接新生命的计划。她此次怀孕，只能用‘意外’来解释。
我没有办法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佟芮也很纠结，问过我之后，又去问了大崽和二崽，还有家里两只猫。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谁都没有办法给她有效的建议。
到公司之后，我还在思考佟芮的话，向公司里的已婚同事征求意见。
韩胜意让我别白费力气。
“你的决定很重要吗？最终还不是以佟芮的想法为准。”
那就，顺其自然吧。’
“哇，妈妈要给我生小弟弟啦！他长大陪我一起玩~”
“我不喜欢小弟弟，我已经有弟弟了，我要小妹妹！”
“打住，什么小弟弟小妹妹？”佟芮瞪了他们一眼，又瞪向柏熠，“我说，你在日记里写的内容太奇怪了！”
“有吗？”
“有！”佟芮戳戳纸页，愤愤指出问题，“你看看这篇，大崽和二崽已经不是主角了。”
“嗯。”柏熠垂下眼睫，内心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日记名字虽然叫《崽崽的成长日记》，其实主语不是崽崽，而是‘佟芮的崽崽’。
他人生唯一的主角，只有佟芮。
所以，日记里记录佟芮的事情，完全没有跑题。
“还有，你们两个小笨蛋！”佟芮掀开外套，向前挺了挺小腹，“你们仔细看看，妈妈的肚子里哪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二崽伸手摸了摸，正儿八经说，“我知道，现在弟弟还很小很小。我听其他小朋友说啦，要好久好久才能生下来。”
‘啪——’佟芮拍开二崽的手，恼羞成怒的解释，“你摸到的是我的小肚子，不用提醒我最近变胖的事。”
“啊？”大崽脸上写满失望，“没有小妹妹吗？”
“没有没有！”佟芮摆摆手，偷偷瞧了眼柏熠，小声说，“以后也不会有。”
“可是，爸爸在日记里说妈妈怀孕了。”
佟芮捂住脸，用蚊子嗡嗡的音量解释，“因为我那段时间准备学校里的评级考试，压力太大，导致激素失调了。”
后来她去医院检查，发现完全没有怀孕的迹象，只是虚惊一场。
不过，这次乌龙让佟芮意识到，她其实没有那么伟大。虽然非常喜欢小孩，却不想在承受一次濒死的痛苦。
佟芮把这个想法告诉柏熠之后，柏熠丝毫没有意见，甚至主动预约了手术，让她以后不会在为此担惊受怕。
除了佟芮之外，柏熠再也没有‘没要不可’的事物。他喜欢大崽和二崽，也是基于喜欢佟芮的情感，所以愿意接受她给自己的礼物。
坦白说，有了之前陪产的经验之后，柏熠也非常不希望老婆再次遭受那种折磨。
“抱歉啦。”佟芮摸摸大崽和二崽的头发，愧疚地说，“妈妈太害怕了，所以不能给你们小弟弟和小妹妹。”
大崽和二崽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抱住佟芮。
“没关系啦，反正我有小弟弟。”
“比起小妹妹，我更喜欢妈妈~”
他俩想要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无非是看到幼儿园别的小朋友有，所以眼馋罢了。
类似于‘别的小孩有好玩的玩具，妈妈买给我嘛’。
听见佟芮道歉，两只崽意识到，小弟弟和小妹妹不是玩具，他的到来会给妈妈造成痛苦。
比起自己心血来潮的攀比之心，他们当然更想让佟芮开心快乐。
“你们……”佟芮凝视两只崽。
“妈妈！”两只崽甜甜的叫她。
然后，就听佟芮吐槽，“突然变得这么孝顺，我有点不习惯。”
大崽、二崽：……
“你们应该躺在地上撒泼胡闹，然后被我打一顿，从此再也不提这件事。”
“？？？”
确定是亲妈吗？
柏熠没忍住，轻轻笑了声，将日记本往后翻。
日记本翻到某页，有几篇与之前不同的笔迹，是佟芮写的。
‘二月二日，天气……看不太出来，反正有点冷。
快过年啦！
柏熠那个身娇体弱的少爷，为了年末的deadline，又把自己折腾生病。
年末本来就好忙好忙，现在我要准备一大堆年货，照顾两只猫两个崽，还要照顾柏熠。
唉，所以说他果然不行吧！
我发现，世界上所有男人都要面子，又不行又爱逞强。都已经发烧到三十九度了，不好好养病，还要把我赶到外面。
嘴里说得好听，什么不愿意传染给我。他感冒那么多次，我哪次被他传染过？
我比他行多了！
糟糕，好像有点跑题，到目前为止完全没有记录两只崽。
我刚才去看了一眼，他俩白白胖胖，活碰乱跳，没有脑袋，傻乎乎的。
完毕。’
“……”
大崽和二崽不知道多少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