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芮懒得擦头发，湿漉漉的凑过去，有了惊人的发现，“好啊，你才看了三页！老实交代，是不是刚才偷看我洗澡了？”
“没有。”柏熠否认。
“没有？”佟芮眯起眼睛，“你对我不感兴趣？”
“……”柏熠百口莫辩，只好修改前提，“有。”
“当初让你换透明玻璃，你死活不愿意，原来是打这个主意？”佟芮说，“可惜，我现在觉得这个门挺好，不打算换玻璃门了。”
柏熠温温柔柔看她，语气纵容又无奈。
“下次不准偷看！”佟芮捏捏他的脸，“但是，你可以进来陪我一起洗。”
“头发擦干。”
“好麻烦啊，你替我擦。”佟芮顺势摊开双臂，趴在柏熠怀里。
柏熠拿她没办法，抱着老婆，一点一点替她擦拭头发，再趁机问几个问题。
“怎么回来了？”柏熠问。
“刚刚完成一个大课题，教授放我两天假。”
“才两天？”佟芮奔波两地，来回就要消耗一天时间。
异地恋真难。
“没关系啦。”佟芮愉快地说，“两天假，再加周末，已经很多了。实在不够，我可以翘课。”
“你不可以。”
“我只是说说，没有真打算翘课。”佟芮见他露出严肃的表情，笑了，“好凶啊。”
柏熠张张嘴，下意识想要道歉。
然后，就听到佟芮继续说。
“再骂两句~”佟芮突然get到奇怪的点，要求，“骂得凶一点，我喜欢你这样。”
柏熠：？？？
我的老婆越来越不正常了。
佟芮的计划很完美。
她得到两天假期，跟周末凑一凑，就有整整四天。
扣除路上消耗的时间，剩下的三天半，也足够做很多很多事情。
可是她忽略了一点。
由于佟芮没有跟柏熠打招呼，接下来几天，柏熠的行程主要是：工作工作和工作。
如果是普通工作，丢给韩胜意就万事大吉了。偏偏，手中的大项目由他亲手经办，现在进入最紧要的时刻，柏熠根本没有办法抽身。
他不愿意佟芮辛辛苦苦赶回来，却遭受冷落，本来没有打算告诉老婆。
结果，佟芮从韩胜意那里得知情况，第二天就催他回公司上班。
“工作重要，加油。”
“但是，你……”柏熠神色犹豫。
“我没关系啦！你有正经事要做，我怎么会缠着你呢？我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吗？”
柏熠没有说，但眼神分明在说：你是。
“好吧，就算我平常有一点点无理取闹。”佟芮用食指和拇指，比划出米粒大的一点，又继续输，“不过呢，这次主要怪我没有提前确认你的时间，就自作主张跑回来了。再说，我回到麟城，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认识的人。我还可以跟姑奶奶和晚晚逛街，一起吃吃喝喝。你别担心我，乖乖去上班吧。”
“……嗯。”柏熠答应。
佟芮把老公送出门，唇角扬起的弧度一点点塌下来。
即使她能够想通其中的道理，并且接受现实。
但是，满含希望跑回来，却得到这样的结果，佟芮怎么可能不失落？
“早知道就不制造什么惊喜了。”佟芮对着空气埋怨道，“惊喜个屁啊！”
异地恋好难，狗都不谈。
两个小时后，佟芮坐在中央广场的喷泉下，木着脸听林晚晚一阵高过一阵的笑声。
“好笑吗？！”佟芮恼羞成怒。
“对不起，我控制一下。”林晚晚捂住嘴，得出结论，“佟芮，你真的不太适合搞浪漫。”
“我也发现了。”佟芮揉揉头发，痛苦地说，“我现在都开始自我怀疑了。”
“怀疑什么？”
“怀疑当初的选择，是不是有问题啊。我应该留在本地读研，仔细想想，麟城也有很好的大学，没有必要跑那么远。”
“佟芮，冷静点。你的选择没有错，当然，柏熠也没有做错。”林晚晚斟酌措辞，不确定地说，“我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无法设身处地理解你的感受。但是，我觉得你们现在的状态，其实挺好的。”
“哪里好啊？”佟芮有气无力的抱怨，“一个月见一次。上次见面我要上课，这次见面他要加班。心好累，难怪大家都说，异地恋狗都不谈。”
“就算这样，你们两个也在忍耐，为了彼此的事业和梦想。”林晚晚笑笑，小声说，“坦白来讲，我还挺羡慕这种感情的。”
佟芮听到这里，愣了愣，看向喷泉池底透明的水。
是啊。
他们双方都不愿意分隔两地，也都能找出长相厮守的方案。
但是，为了彼此的梦想，为了共同的未来。所以，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默契的选择忍受现状。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不止是鲜花和蜜糖，还有甘于痛苦的隐忍。
林晚晚见她半晌不说话，小心翼翼问，“佟芮，是不是我说得太肉麻了？”
“不，我觉得你说得很好！”佟芮突然来了精神，捧着脸甜甜的说，“我突然意识到，我真的好爱柏熠哦~”
林晚晚手里还捧着半杯奶茶，突然有点喝不下去。
甜过头了。
“走走走，陪我去逛超市！”
“怎么突然想到逛超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