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佟芮踩着单车离开徐家，目光左右环顾，看见路旁边有一家自助银行。
她停下车，进入自助银行，先把‘家里’交给自己的卡放进去。
余额显示‘2：00’，估摸是办卡时留的激活费。除此之外，别说零花钱，甚至连报名的学费都没有。
佟芮并不觉得意外。
打从她听见侯悦主动说‘两个孩子大学期间的生活费，由我定期转给她们’时，就已经想到现在的局面。
佟芮当然有办法要到学费。
只要她放下身段，回家闹一场，侯悦碍于面子肯定会给她，然后假惺惺说‘我只是忘记了，哪有故意不给你，这孩子真会小题大做’。
佟芮猜到她的把戏，才不会主动把尊严送到她脚底下。
幸亏佟芮满十八岁了，拥有自行决定人生的能力。暑假期间，她凭借勤勤恳恳的态度，超乎常人的学习能力，以及姣好的面容，顺利得到一些收入不菲的工作机会。
赚到的工资扣除学费和住宿费，剩下的还能养活自己一段时间，足够短时间周转。
佟芮取出交学费的部分，用大信封装好。走出银行，她最后看一眼徐家的方向。
那个牢笼般的大宅子，终于可以一点点脱离了。
佟芮收好信封，重新跨上单车，朝着阳光一路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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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佟芮同学，请问你有没有兴趣竞选班干部？”
“要不要加入学生会？”
“书法社团了解一下。”
“我没有兴趣。”佟芮冷声回拒所有邀请，背起自己的书包，大步离开教室。
惨遭拒绝的同学们，望着美女的背影，不禁发出唏嘘。
“大半个学期过去了，佟芮跟我说话的次数不超过十句。”
“至少她跟你说过话，从开学到现在，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
“真冷淡啊。”某个男生摇摇头，好奇地问，“说起来，她明明是住宿生，却每天一放学就离开学校，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接话的同学欲言又止，神神秘秘告诉周围人，“听说佟芮在校外做那种事。”
“哪种事？”
“就是那种啊，吊着男人，让男人给她花钱。”
“真的假的？看起来不像啊！”
“佟芮在哪吊？我想去看看……别误会！只是看看而已！”
同学们议论纷纷、肆意揣测佟芮私生活之际，她本人已经匆匆赶到临时打工的商场。
“抱歉，我迟到了。”佟芮调整气息，向店长道歉。
由于佟芮非常重视学习，不愿意因为工作而翘课。偏偏今天最后一节课，离约定好的打工时间太接近。佟芮上完课，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才能勉勉强强赶上。
但凡老师拖堂，或者路上多遇到几个红绿灯，都有可能迟到。
“没关系没关系。”店长摆摆手，没有跟店里的摇钱树计较，“才两分钟而已，你快去换衣服吧。”
“好。”佟芮放好包，快步进入更衣室，换上红白搭配的神女衣服。
她今天打工的店，是一间开在商场内的密室逃脱。规模比较大，里面有好几个npc。佟芮担任指引者的角色，算是关卡中的玩家福利。
有许多玩家体验过之后，纷纷在repo里夸奖佟芮。
结果聚沙成塔，搞得这家店颇有热度。很多玩家到店之前，会提前打电话向店长确认，问今天的npc是不是那位美女。
佟芮从事这份工作之前，对于密室逃脱还有几分新鲜感。当了几个月npc，彻底失去兴趣。
怎么说呢。
每天呆在密室内，听玩家们尖叫哭嚎，听其它npc同事厉声恐吓，佟芮的小心脏隔几分钟就要受到一次惊吓。她共情能力比较强，这种时候本来就脆弱，却还要从天而降披洒光芒，一副普渡众生的姿态。
累，非常累。
要不是看在工资的份上，佟芮早就辞职八百次了。
“终于结束了！”
“才十二点半，今天真早。佟芮，要不要一起吃夜宵？”
“不。”佟芮抽离神女角色，变回原本的样子，“我明天还要上课。”
“真辛苦啊。”同事们敬佩又怜惜地说，“每次半夜才下班，第二天还要赶早课，你身体受得住吗？”
“还好，中午可以休息一会儿。”
“中午才那么点时间，想想就替你累。这么拼命，图什么？”
佟芮坦白的回答，“这里给的工资高。”
说完，她背起包包，轻描淡写丢下一句‘再见’。
准备吃完夜宵，然后美美睡一整天的同事们，目送佟芮离去，同时露出怜爱的目光。
佟芮性格孤僻，即使做了几个月同事，大家也不太清楚她的具体情况。
但是，麟城接受兼职、而且薪水较高的场所就那么几个，有些经常跳槽的同事，在其它地方见过佟芮，知道她有多拼命。
“你们说，她家里怎么回事呀？就不能让漂亮妹妹好好念完大学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没有家。”
“啊这，还真有可能。无论周内还是周末，佟芮每次都是从学校赶来的。”
“难怪……太可怜了吧？”同事摇摇头，对佟芮的同情又多了几分，“如果她是我家女儿，我爸妈肯定砸锅卖铁供她。就算我爸妈不供，我作为姐姐也要供她衣食无忧的上完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