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朋友道歉。”
“佟芮！”徐梦妍气得咬牙切齿，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你别太过分。”
“我天真的妹妹，你明知道我过分，为什么还要主动招惹我。”佟芮收敛笑意，用同样的音量说，“没有让你跪下磕头，我已经很温柔了。”
徐梦妍猛地打了个哆嗦。
跪下磕头听起来离谱，可徐梦妍回想起被她当众抽的耳光，身体颤抖。
佟芮这个疯婆子，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对不起。”徐梦妍硬邦邦抛下这三个字，转身跑远。
“哎，梦妍，等等我！”
‘名媛姐妹团’的几个女生，立刻追着她跑出去。
佟芮瞥了眼她健步如飞的腿，笑意嘲讽。
“呦，医学奇迹。”
“佟芮，你别太过分！”有个女生单手叉腰，另一只手直指佟芮，“徐梦妍已经受伤了，你还揪着她不放！”
“对啊对啊，她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生而为人，善良点吧。”
佟芮直面千夫所指，丝毫没有自我检讨的意思，反而优雅地撩了下长发。
“说得真好，想必各位都是善良的人吧？”佟芮眼波流传，慢悠悠环顾四周，“我这么恶毒，对不起了。以后麻烦你们替我善良，先帮我跑完剩下的八百米，再替我每天打四份工，如何？”
“……”
瞬间，整个操场鸦雀无声。
**
“累死了。”佟芮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上个学竟然需要勾心斗角，我宁愿留在公司加班。”
她目光涣散，愣愣发了好一会儿呆，终于恢复百分之三的精气。
时间还早，佟芮咸鱼艰难地翻了个身，决定找点正经事情做。
今天体测结束，学校那边早早放学。她提前向公司申请好调休，整整一天不需要上班。
距离正常下班时间还早，柏熠没有回家，偌大的公寓只剩佟芮，孤零零独守空房。
“难得有时间。”佟芮舒展四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吭哧吭哧坐起来，“来整理房间吧！”
提起整理房间，佟芮最近颇受打击。
她住在合租小屋时，林晚晚总觉得扫地机器人工作太敷衍。每次机器人清扫完之后，她会用抹布仔仔细细擦一遍地板，认真清洁每个死角。
至于卧室更不用说，棉被叠得四四方方，床单连个褶子都没有。
佟芮愧疚地认为：偷懒不叠被子的自己，简直玷污林晚晚的劳动成果。
至于柏熠这边。
‘夜袭’行动之前，佟芮尚且能够心安理得的在卧室吃零食。
自从看过柏熠的房间，她只敢偷偷吃点糖果，布丁之类气味友好，且不容易弄脏房间的零食。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身边的每个人，生活都比她精致？
衬托之下，佟芮的房间更像猪窝。
佟芮下定决心，花费整整两个小时，把‘猪窝’里里外外收拾干净，重新变得光可鉴人。
眼看还有些时间，佟芮打算把自己的书房也整理整理。
柏熠的公寓占了整整一层楼，把原本相连的几套房间打通，变成一整个大屋子。
屋里小房间挺多，佟芮刚住进来，柏熠立刻给她腾出一个房间，作为书房。
据说，佟芮的书房前身是柏明嘉的衣帽间。因为姑奶奶一年到头才来两三次，衣帽间常年闲置。
改造成佟芮的书房以后，她呆在里面学习工作，偶尔会找到柏明嘉的物品。
“这是什么？”佟芮打开木制立柜的夹层，意外发现带锁扣的檀木盒子。
仅凭直觉，佟芮判断盒子应该不是柏明嘉的。
时髦的柏明嘉老太太，手边从来没有类似的物件。
从木盒的风格来看，佟芮沉思片刻，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柏熠的脸。
眼前的盒子，与他当初装记事本的那个红木盒，宛若亲生兄弟。
“稀奇，他到底从哪弄来这么多盒子？”佟芮拿起檀木盒，随手拍下两张照片，发送给柏明嘉。
即使佟芮心底认定：盒子应该是柏熠的。
然而，考虑到书房的前主人是柏明嘉，首先应该告知对方。
柏明嘉正在国外享受沙滩和海景。
突然收到檀木盒高清写真，她摘下墨镜，眯起眼睛仔细瞅瞅，直接拨通佟芮的手机号。
“佟芮丫头。”柏明嘉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难道你觉得，这个古董玩意儿是我的东西吗？”
佟芮谨慎地回答，“我以为，它有可能是柏熠送给你的礼物。”
“没有这种可能。”柏明嘉迅速否认，“我跟他说过很多次，送女性礼物要投其所好。柏熠一把年纪，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呃。”佟芮强行忽略柏明嘉对自己老公的吐槽，虚心请教，“那我去问柏熠？”
“问他做什么。”柏明嘉摆摆手，“你随便处理。”
“不太合适吧。”佟芮翻来覆去把玩手里的盒子。
即使有点想知道里面的内容物，指腹好几次抚摸锁扣，却强忍好奇心，始终没有打开。
夫妻之间，应该为彼此流出私人空间。
柏明嘉似乎有透视超能力，隔着屏幕感受到佟芮的纠结。
“管它呢。”柏明嘉漫不经心地说，“再重要的东西，他放到你书房里，代表你有处置的权利。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