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金光从为首的老道士手中射出。
简元霜轻轻一挥刀刃,居然轻易将其弹射回去,削断其中一人头顶白发。那人吓得重心不稳,紧紧抱住浮云才没有掉下去。
“你我都是白发,我是妖,你怎么不是妖?我看你们妖言惑众,为的便是陷害一国之君。今日我北诏女皇替天行道,手刃你们几个害人不浅的老妖怪。”
“阿天,我去提几个人头,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她将柳夜天放回断桥上。
“别提太多,脏了手。”被送回桥上的柳夜天冲着简元霜喊道。
对面的红衣柳夜天:“?”我听错了?说得和提橘子一样轻松,你们是真的魔鬼吧!
他笑得灿烂,额角却出了汗,皇弟前段日子发了疯似的行径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这封脉道士便是专门替人镇压邪祟的,说是邪祟,只要钱到位了,是不是邪祟又有谁能真的分辨。
他本想亲眼看着这二人死于道士的巨浪之下,没想到简元霜真是有些本事。他一步步后退,对面柳夜天表情过分危险。
“柳玉成,你找死。”柳夜天将他的脖子掐住,膝盖欺上他的腹部将他压在桥面。
“我死?你不瞧瞧你自己?真当封脉阵法是你想破便破的?”柳玉成垂死挣扎着。
柳玉成红衣上的颜色越晕越深,是柳夜天的鲜血。
汩汩血流从他锁骨下涌出,似乎凝血功能突然间失效了一般。
“这封脉阵法一旦落下便是死阵,被封印之人永世不得离开南北池水底。弄巧成拙,用不了两个时辰你便会死了。”
柳夜天笑笑,血液顺着他的口角流下,他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手里却是不断收紧:“要死也是你先死。”
天上的简元霜以一敌九,口里念念有词,尽显王者风范。
“我知道你们痴心于我,但我不喜欢老男人!别围着我转了!”
“太麻烦了,今日你们一起上,我要打十个!”
几个回合下来,九个道士都没得近了简元霜的身。阵法被打乱,一直没法落下。其中几个眼神飘忽,往南涉国的岸上望去。
简元霜还未找到那个布阵者,便见一道紫色的身影在其中快速穿梭,准确地找到了一个男人的位置,利落地砍下了他的头颅。
简元霜:“我的娇软小夫郎呢?!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变成这样了!可恶的南涉,还我娇软小夫郎!”
周围的群众如同见到蟒蛇的鸡崽儿一般尖叫着四散而逃,柳夜天跪到地上,似乎也伤势不轻。
这阵法冰消瓦解,九个道士同时呕出一口鲜血。
从池中央发出一阵金光,这表示阵破了。
简元霜正欲赶去看看柳夜天的伤势,却听到熟悉的声音。
“珍珠!”
是三哥!他怎么在这儿!无关的人不是早就离开喜桥了吗!
此时阵解的惊涛骇浪正往靠近北诏的那一侧断桥翻腾,高大的浪花凶悍无情,所过之处木桥被直接掀起变成破碎的漂浮的木板。
而简和光正站在那处,蹙着眉,烈风掀起他的衣摆,那坚定的眼神不知道的以为他要投河。
简元霜头也不回地往北诏冲去。柳夜天你等等啊!我哥快挂了!你一定可以撑住的!本王相信你!
虽然有些愧疚,但明显三皇子真的很弱,作为一个普通人根本挡不住这种巨浪。三哥和她的关系最好,总是温柔地鼓励她。不论她会不会赢,一直站在她这一边,连他的母妃都常和他开玩笑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生了个女儿了,二人的关系就像亲兄妹。
“三哥,这里危险。”简和光的脚似乎受伤,简元霜将他抱起送到岸边。
“珍珠……”简和光低声说着,“对不起……”
“啊?你我说什么对不起?”
“噗嗤——”
紫色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柳夜天,你怎么……”来了。
不知是说不出话还是不想说,他重重地靠在简元霜肩上。
简和光手持一柄利剑,毫不颤抖地扎入柳夜天的后背,这一剑本是应该扎在简元霜的胸口。
他拔出刻着皇家印纹的佩剑。
柳夜天口里的血喷涌而出,落在简元霜的长发上就像是溅落于洁白的雪地里一般刺眼。
“阿天!阿天!”
简元霜跪坐到地上,柳夜天费力地睁着眼,保持着最后的清明。
她想说的话很多,却只是重复着叫他的名字。他明明已经伤痕累累了。
“你怎么这么笨!不是叫你在原地等我吗?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你……是我求来的。”柳夜天觉得自己的胸口快要疼得裂开了,只有靠在简元霜的怀里才会缓和一点。他怎么忍心她受伤,可是她为了成为女皇早就受过很多伤了,总归是自己配不上她,才让她这么辛苦。
在幻境外的简元霜和柳夜天本人哭成了两个泪人儿。“呜呜呜呜呜太感人了阿天,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嗯……我们现在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幻境外的柳夜天和幻境内的简元霜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一个人不合时宜地落在他们身后。
“柳夜天!你终于要死了,实在是大快人心!没想到吧,与珍珠成婚的是我!你别想得到,也不可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为之努力为之燃起希望的东西,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