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知县的眼线,若是他们这方突发状况,支援的人便能立即赶到。
“那昨日为何无人支援…?”
若不是码头距客栈不算远,她早就被皇叔的人抓走了。
她眸子有些怨怼,燕时嵘顿了顿,放低了声解释:“我们此行本欲低调,本地知县在我们刚到时,便露面低调的遥遥打了个招呼,只是公主不察。”
“昨夜得到消息后知县的人手立即赶来支援,只是后边臣与公主上楼所以未曾瞧见。”
“对了,给您看伤的大夫就是知县派人接来的。”
否则三更半夜,大夫怎会来得这般快。
在发生了昨夜那样的突发状况后,与知县商议后,周围便多了不少人守着,就算是昨日那般情形也不会再惧。
说起这事,燕时嵘皱了皱眉,知县那边已经秘密处死了为蒋成德开城门的那批侍卫,但往上查却什么都查不到。
还得继续查下去。
“公主,奴婢将药膏拿来了。”
杏月敲了敲门进来,将两瓶药膏放到桌上,随后不用主子开口就自觉退出去。
她算是瞧明白了,虽然公主不说,但燕大人应该是入了公主的眼,或许成为驸马也不一定。
“给我上药吧。”
姜长宁仰了仰头,矜傲的抬了下巴。
青丝披在身后,露出的脖子修长优美,燕时嵘低笑着打开药瓶,骨感的指尖沾了药粉,触碰着她细腻的肌肤。
他专注上药,姑娘上回有了经验,微垂着眸光偷偷看着他的俊颜。
眉眼都这般俊,他那前未婚妻到底看上的是谁,竟会选择放弃这么一位俊公子。
“…赵家二公子,新皇上位前在翰林院当值。”
姜长宁猛的回神,这才发觉自己走神间低喃的问出了口。
“啊,抱歉,本公主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
赵家二公子…?
姜长宁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那是位颇有名气的温润公子。
出过许多诗集,每次雅集皆是众人簇拥着的人物。
只是姜长宁不太喜欢他的诗,她喜欢让人心潮澎湃,亦或是让人听了便敬佩或是不由生喜的诗文。
“公主与赵二认识?”
见上完了药她沉浸在思绪之中,燕时嵘指尖点了点她的手腕,挑了眉静静瞧着她。
“认识,但是不熟。”
“那媱媱为何失神许久。”
屋门未掩,燕时嵘俯身在她耳畔,低低的唤着她的小名。
不知是何人路过,携带的剑与衣料摩擦的声音有些大,清晰的传入了安静的屋内。
男人靠得有些近,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檀香。
姜长宁怔怔的与他含笑的眼睛对视,悸动疯长,让人思绪皆停。
姑娘呆呆的模样很乖,燕时嵘看着她圆溜溜的鹿眼,唇角上扬。
“…本公主、本公主只是记得…他的诗文总是怨怼居多,所以不太喜欢。”
好一会,姜长宁的思绪才接上,磕磕绊绊的说着。
她说罢转了眸不敢再看他,燕时嵘却忍俊不禁的退回去坐直。
他发现了公主的小秘密。
公主心虚亦或是紧张,才会用'本公主'的自称。
“原来是这样。”
后边姜长宁有些不自在,随意聊了几句便逃似的回房了。
燕时嵘瞧着她略微慌乱的背影,眸光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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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里,吩咐杏月将他叫过来之后,姜长宁捧着杯茶小口小口的抿,看天看地看窗户,就是不愿与他对视。
今早回去后,她越想越觉着不对劲。
但说不上来,也不太确定。
她想后退,想退缩,可晚上却还要他陪着自己入睡。
似乎…这段关系是她先强求的。
可她就只是想让他们的关系更融洽些,才好理所当然的央着他守住这个秘密的同时,帮着她入睡。
怎么相处着,这两日越发的亲昵了。
“啪嗒——”
她心底乱七八糟的,喝完茶放下杯子时没控制力道,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大了。
她不出声,男人也就安静的陪她坐着,只是听见动静后挑了眉,似乎疑惑她在想什么。
姜长宁莫名有些心虚,其实昨日睡前她迷迷糊糊想着,男人怀抱太令人安心,不如之后也央着他抱自己睡好了。
但此刻回忆起来,姑娘瞬间面色通红,甚至不知自己怎会生出那样的念头。
她咬着下唇,无视了那道存在感强烈的目光,伸手牵上他的衣摆,偏了头趴下去假装睡觉。
杏月知晓他们的情况,贴心的做了个软枕放在桌边,姜长宁面上发热的拽过来垫着。
身上那目光停留了许久,半晌才移开。
软枕瞧着绵软,姑娘的脑袋陷了进去,瞧着有些可爱。
她瞧不见,燕时嵘便也没掩唇边的笑意。
娇娇怯怯的公主,怎能不让人心动。
只是她受难后有些脆弱,有些东西急不得。
但所幸的是,燕时嵘一直是极其有耐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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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沉的过去,后边几日两人都保持着这样的状态,杏月还疑惑的以为两人吵架了,伺候时都特别担心公主的情绪。
一直到,曲州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