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听见一阵敲门声。
方牧云忙转身去开门。
魏琛耳力绝佳,听见了外面的声音,知道是不速之客,把海东青交给方牧寻:“好好看着它们,我去去就来。”
齐悦不是已经离开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还在门口大嚷大叫的,这是铁了心要见他。
他今儿心情好,见就见吧。
她相自取其辱,他便成全她。
没错,来人就是齐悦。
长公主被送走后,齐夫人带着她离开了,可在路上碰见一男子。
齐夫人认识那男子,喊了句殿下。
齐悦惊讶,她不认识这男子,母亲为何喊这人为殿下,是哪里的殿下。
那人并不看齐夫人,而是看向齐悦,见了齐悦的长相,面露惊讶,侧脸对齐夫人道:“这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齐夫人惊慌失措,稳住心神,故意装作不知男人在说什么。
可就算她否认也没有用,齐悦的长相随了这个男人,一看就知是什么关系。
楚怀王并未放过齐夫人,沉声问道:“她是本王的女儿,本王没说错吧。”
他被送到大康做质子,去过烟花柳巷,可从不留宿,那是楚国的一个据点。
世人都知他风流多情,喜欢留恋花丛,可没人知道,他很少碰女人。
那夜他被花溪公主拒绝,心情不佳,就喝几杯酒,随后就遇见了齐夫人。
她似乎也是心情不好,再加上两人醉酒,脑子不清楚,半推半就,一夜缠绵。
翌日醒来,两人默契地各自穿各自的衣服,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谁知竟有了孩子,既然有了孩子,他就不允许他的血脉流落在外。
再说,这几年楚国局势紧张,前几年中了毒,伤了根本,御医说,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孩子。
也幸亏王妃已经给他诞下了一个儿子。
不然,他就要绝后了。
齐夫人还想否认,被楚怀王打断:“不要试图违逆我,你知道本王的手段。”
他唯一爱的人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令他改变主意。
齐悦也是不敢置信,这人是个王爷,还是她爹,那她岂不是郡主,如此,她就有高贵的身份了,可以和姚凤依一样,嫁给九皇子了,看谁还敢看不起她。
她看向楚怀王:“你真是我爹,我要是跟你走,会成为郡主吗?”
楚怀王看向齐悦,眉心微拧,他的女儿竟如此市侩,果真是村妇肚子里出来的,上不得台面。
齐悦不知楚怀王在想什么,又问了一遍。
楚怀王握紧拳头,又悄然松开,平复怒气,罢了,好歹也是自己的种,可能被养在外面的关系,回去后好好教导便是。
他尽量用缓和的语气道:“这是自然。”
一个郡主的身份给她就是,就当这些年的补偿。
听到这话,齐悦非常高兴,跑过来扯着楚怀王的衣袖:“那我跟你走。”
她终于有了高贵的身份,能站在九哥哥身边了。
齐夫人又惊又惧,拉着齐悦,不让他离开。
这些年她只得了一个女儿,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离开。
齐悦见母亲阻止,一时泪如雨下,一面哭,一面抹泪:“母亲,我真的很喜欢九哥哥,没有足够的身份,便不能站在他身边,我想跟爹回去,这样就能嫁给九哥哥了。”
“你别忘了。他已经被赐婚了,你与他是不可能的。”齐夫人着急劝说道。
女儿绝不能离开,她生齐悦时难缠,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伤了根本,不能再生了。
也就是说,她这辈子只这一个女儿了,不可能再有其他孩子。
可齐悦不乐意,铁了心要跟楚怀王离开。
齐夫人劝了又劝,都没能让齐悦回头。
伤心之余,她对楚怀王道:“希望你能照顾好她。”
说完上了马车离开了。她怕再待下去,会拉着女儿离开。
既然这是女儿的心愿,就成全她吧。
女儿跟着他或许是好的归宿吧,毕竟跟着自己身份低下,还被人轻看,连喜欢的男子都没法得到。
跟在殿下身边就不一样了,他可以给女儿想要的。
齐悦目送齐夫人离去,转身看向楚怀王,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喊了句:“爹,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她不想走,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九哥哥。
楚怀王撇她一眼,眸中没有一丝感情,冷然道:“不回,本王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经过这些时日的打听,他得知了花溪公主的葬骨之地。
他要去见见她。
那日是他不对,强要了她,没想到至此一别,竟是阴阳相隔。
若是知道她会郁郁而终,他绝不会冒犯她。
齐悦不知楚怀王去做什么,提议自己去京城等他,等他办完了事,他们再离开。
楚怀王缅怀心上人,自然不想让齐悦跟着,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齐悦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找魏琛。
将这一喜讯告诉他。
而楚怀王去了花溪公主的墓前祭拜。
魏琛得知齐悦的身份,一点不惊讶,在看见楚怀王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人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他竟与齐悦像。
当时他还忍不住腹诽,这俩人不会是父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