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依耳朵好使,早把这一切听在耳中了,见魏琛还在忙碌,她起身出了帐子,朝这边走来。
叶子见凤依来了,委屈地直掉泪,欲开口说缘由。
凤依摆手,让她不要说,侧脸看向一旁的轻衣:“你是殿下救回来的人,叫什么名字?”
长得还算标志,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可惜了,是个做作的白莲花。
掐白莲,她在行,也最喜欢。
“奴叫轻衣。”轻衣弹了弹衣服上的水渍,对凤依福了一礼。
“轻衣,好名字,我叫凤依,你叫轻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是姐妹呢。”凤依心中冷哼。
这名字是故意取来恶心她的吧。
轻衣慌得跪地:“郡主千金之躯,奴不知奴的名字与郡主重音,奴这就改了,再不敢叫轻衣了。”
凤依见状,连连皱眉,她还没说什么呢,就跪地求饶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欺负人呢。
这女人心机颇深,魏琛救了个什么东西回来啊。
果然,将士们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凤依冷嗤一声:“我说让你改名字吗,你慌忙跪地,是我欺负了你吗,你如此伏低做小,是故意让人觉得我欺负人,好让人瞧瞧我如何嚣张跋扈的,好让人看看你是如何可怜的,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不稀奇,段位也不高,不过,你这幅做作模样令我作呕。”
听了这话,轻衣慌了,从未有人如此直言,将她卑劣的心思揭露出来,晒在太阳下。
她滚下泪来,泣不成声,摇头说没有。
凤依走至她跟前:“我这人不喜弯弯绕绕,你既欺负了我的人,就该承受我的怒火,先道歉吧,然后再接受我的惩罚。”
轻衣依然摇头,对着主帐喊了一声:“殿下,殿下救命,郡主她欺负人。”
话落,魏琛掀开帘子出来,缓步走至凤依身旁,盯着轻衣问:“她欺负你了?”
轻衣见魏琛看向自己,以为魏琛再问自己,内心狂喜,面容却悲痛:“郡主,郡主她……”
魏琛见凤依没回答,侧脸看过去:“她欺负你了?”
凤依这才知是问自己的,摇头:“也不算,我能让人欺负了去。”
“那手怎么回事?”魏琛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看不惯的人打出去就是,何必污了自己的眼。”
凤依抬眸看向魏琛,真打出去。
魏琛知她心中疑惑,唇角微勾解释道:“一个细作,留着也是祸害,不如现在就杖毙吧。”
“细作?”凤依看向轻衣。
这人明显不会武功,怎会是别人的细作。
谁这么不走心,哦,这是美人计。
就算是美人计,也该找个漂亮的,这种着实入不了人的眼。
不过她想掐白莲花了,怕是不成了。有人帮着解决了,她乐见其成。
“我人缘不好,有人想要我的命,不过不足为惧,要我命的人多了,不差这一回。”魏琛耐心解释,“那人三番五次害我,我迟早要与她算账的。”
轻衣诚惶诚恐,爬到魏琛脚边,扯住他的衣摆,狠命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再也不敢了。”
她不该自作聪明,得罪郡主的人。
郡主在殿下心中的分量,那是她能比的。
殿下与郡主说话温声细语,连自称都是我。
她果真自不量力了。
凤依看向轻衣:“那就留着她吧。”
她还有些用处,杀了可惜了。找那人对峙,也是个人证。
轻衣也是机灵的,听见凤依如此说,忙爬到她脚边,拽着她的衣摆,恳求道:“郡主人善,谢郡主开恩。”
魏琛看一眼凤依:“你高兴就好。”
不远处,冯山和夏冬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魏琛带着凤依进入主帐后,冯山对夏冬道:“咱们殿下还是个痴情的。”
“殿下是个痴情种,你就是那铁匠铺的材料。”夏冬看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竟敢编排殿下,真是胆大包天。
冯山不明所以,跟上夏冬:“什么是铁匠铺的材料?”
夏冬驻足回头:“欠打呗!”
编排殿下不就是找打。
叶子和花七这才知轻衣为何诬赖她们,原来是看上了殿下。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叶子提起桶,对着轻衣冷哼一声转头走了。
殿下眼里只有她们家郡主,京城多少贵女闺秀想讨殿下欢心,没一个能入殿下的眼。
就这人,还敢肖想殿下,简直不知所谓。
花七走到轻衣跟前:“你若再敢耍花样,我不介意弄死你。”
敢让郡主心里不痛快,她就会让她消失。
声音阴冷,带着几分杀意,令轻衣毛骨悚然。
轻衣吓得一缩脖子,惊恐地看着花七,道了句:“奴再也不敢了。”
她是真不敢了,殿下要将她杖毙,这人要弄死她,她若再敢有小动作,怕真是活不成了。
她不想回江湖盟,不要做盟主夫人的养女。她一定要留下来,要怎样才能留下来呢。
轻衣看向冯山和夏冬,顿时有了注意,殿下不成,还不能换个人了。
尤其是那个年轻的,听闻是殿下身边的人,得殿下看重,就他了。
于是轻衣献殷勤的对象就成了夏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