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清楚一切,魏琛再一次看向屋内,遂转身离去。
华蓉蓉目送他离去。
魏琛刚至院门口,就遇上了夏冬,夏冬走过来,对魏琛行了一礼:“殿下,那邹氏死活不说。”
骨头被捏碎好几块了,天天嚎叫,但就是不松口,也是个骨头硬的。
魏琛一面走一面道:“走,本皇子去会会她。”
不说是吧,那就永远闭嘴吧。
这样的人,即便说了,也未必是实话。
魏琛带着夏冬来至柴房。
夏冬推开门,让魏琛进去。
魏琛走进柴房,就见地上趴着一人,蓬头垢面,衣服上全是血渍,若不仔细辨认,还以为是一坨脏东西。
“你当真不说?”魏琛止住步子,居高临下看向邹夫人。
邹夫人听见魏琛的声音,缓缓抬起头来,凌乱不堪的头发下,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带着浓浓的恨意:“我就是不说,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师兄不爱她,从踏进神医谷,正眼看她都不曾,活着没有任何意义,死或者生不如死,都无所谓。
就算死,她也要别人跟她一起痛苦。
话音未落,便听见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是林擎天的,他得知魏琛来了这里,便过来看看,顺便看看邹夫人的情况。
他不敢进去,唯恐看见邹夫人的情况心软,那样便对不起他未曾见面的女儿,对不起华蓉蓉这些年遭受的罪,也对不起魏琛所受的委屈。
师妹既犯了错,那便接受惩罚吧。
即使沦落到如今这般境地,她也不曾真心悔过,若真心悔过,该说出对那小姑娘下蛊之人是谁。
“师妹,都到了这般田地,你还是不肯说吗?”
听见林擎天的话,邹夫人仰头大笑,涕泗横流,止住笑声又嚎啕大哭,一面哭,一面诉说这些年的委屈。
他们从小青梅竹马,邹夫人自幼便爱慕林擎天,曾幻想无数次嫁给林擎天的场面,然后为他生儿育女。
谁曾想一次出门游历,他竟爱上了别人,还对自己说,对自己只是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意。
这让邹夫人如何接受。
她哭过,闹过,恳求过,可师兄还是不娶她,她能怎么办,她爱师兄入骨,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娶华蓉蓉。
这时候,长公主出现了,身份尊贵,性子高傲,也看上了师兄,邹夫人自知争不过,便告诉长公主,师兄爱其他人,即便长公主身份华贵,师兄也不会娶她。
长公主受不得激将法,以权压人,非让先皇下旨,逼迫师兄娶了她,婚后邹夫人从中挑拨,两人关系并不和睦,果真,没多久就和离了。
这时候邹夫人趁虚而入,成功嫁给了林擎天。
可婚后,她的生活并不愉快,林擎天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华蓉蓉,连做梦都叫那个女人的名字。
她如何不恨。
凭什么只一面之缘,师兄就对她一见钟情,且情根深重。
她与师兄多年情分,竟比不上一面之缘。
她偏要那华蓉蓉生不如死,遂以假死换走了她的女儿,将她女儿卖入烟花之地。
谁曾想她孩子天生凤命,竟成了皇上的妃子,还生下皇子,即便死了也被封为皇后。
她千算万算,终究敌不过天意。
不过那又如何,即便她被人打入尘埃,这些人不照样来求她。
她偏不让这些人如意,看向门口,不见林擎天的身影,自嘲一声:“师兄便这般恨我,连见我一面也不愿?”
林擎天知道她对自己的执着,如若见了,定会癫狂,还是不见得好:“这一生,是我对你不起,若有来世,希望你莫要再遇见我。”
他只想遇见华蓉蓉,与她厮守一生。
听了这话,邹夫人还有何不明白,自嘲道:“是我错了,我错了。”
话落流下一行清泪。
她不该痴缠于他,若有来生,定不要再遇见他,遇见他,太苦了。
随后,唇角溢出一抹血迹,魏琛知道,她咬舌自尽了。
问不出想要的,魏琛拂袖离去,经过门口时,看一眼林擎天,无声道了两个字,渣男。
害了三个女人,尤其是邹夫人与华蓉蓉。
一个不得善终,一个孤独终老。
也亏得长公主及时幡然醒悟,早早与林擎天和离,再嫁他人,否则也没好下场。
林擎天看见魏琛的唇动了动,不知他在说什么,喊住他:“我,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魏琛停下脚步转身,狐疑看向林擎天:“可我不愿意听。”
说实话,他看不起林擎天,既然选择娶了,就该好好对人家,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这样的男人最可恨。
即便这人是他名义上的外祖父,他仍看不起他。
林擎天语塞,想说教两句。
可魏琛根本不给他机会,转身走了,对身后的夏冬道:“尸体处理了,拉出去喂狗。”
同情会同情,可他不会心慈手软,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她是受害者,并不是她伤害别人的理由。
魏琛回去后,将自己关在房间,夜以继日看书,半个月都不曾踏出房门半步。
他很想去找齐夫人母女算账,可当务之急,是将凤依体内的蛊毒控制住。
这日,夏冬来给魏琛送饭,并告诉魏琛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