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阿银就是凤依手里的狐狸。
凤依提着狐狸,从大石后面走出来,见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身后背着一个篓子,怒视着看向她。
青年见到凤依的那一刻,愣住了,这女子长得太好看了,眉眼如画,肌如凝脂,不怒而威,带着一股英气,比画上的女子都好看百倍。
凤依举着手中的狐狸,轻声问:“这是你的狐狸,竟是个偷嘴的。”
听见这话,青年脸颊微红,又羞又恼,不知是因为看了凤依羞了,还是觉得狐狸偷吃别人的东西羞的。
总之,他不敢看凤依,低着头走过来,小声道:“姑娘,这是我的狐狸,能不能放开它,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赔给你。”
青年走过来,带着一股药香,凤依捕捉痕迹看向他身后的篓子,见篓子里有几样草药,托魏琛的福,凤依认识几样草药。
“你是采药人?”凤依没有放开小狐狸,反而揪下一块鱼肉喂小狐狸。
小狐狸果然是个贪吃了,都到这时候了,它还张嘴吃了,也不怕凤依将它的皮扒了。
凤依不知,这小狐狸是银狐,非常通灵性,见凤依身上没有杀意,这才敢吃了。
小狐狸吃了鱼肉,还朝凤依叫,意思是想吃。
凤依把小狐狸放下,将鱼给小狐狸,让它随意吃。
与人比起来,凤依更喜欢这毛茸茸的小动物。
青年红着脸,不敢抬头嗯了一声,又道:“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是郎中,医术勉勉强强,还能看得几个病症。”
凤依挑眉,瞥眼看向不远处的楚宣,这人应该是看见了楚宣,她也不矫情了,直接道:“那是我弟弟,麻烦你给他看看。”
青年闻言,跑过去给楚宣诊治,如凤依猜测的那样,楚宣受了内伤,外伤也不轻,还受了风寒,这伤不好治。
凤依也听出来,说是不好治,没说不能只,这样就好。
虽然楚宣很讨厌,但她不想楚宣有事。
青年建议凤依跟自己回去,这样才能救治楚宣。
凤依没有选择,只能跟青年回去。
青年见凤依是女子,将身后的竹篓给凤依,自己背着楚宣。
凤依觉得这青年人不错,知道体贴女子,将来不愁找不到媳妇,摆摆手道了句不用。
她走到楚宣跟前,抱起楚宣,看着一点不费劲,对青年道:“往哪边走。”
青年见凤依把楚宣抱起来,惊得合不拢下巴,这看起来一点儿不费劲,她的力气可真大。
凤依见青年呆愣,又问往哪边走。
青年这才回神,指了指下坡的路:“哦,这边。”
凤依抱着楚宣,径直走过去,见青年没有动,回头催促道:“前面带路啊,愣着做甚?”
她就是力气大了些,用得着这样吗?
青年忙跑到凤依前面,给凤依带路。
路上,凤依知道,这人叫鹿鸣,就是小雅鹿鸣的鹿鸣。
他是孤儿,被父母遗弃,师父捡到了他,将他收养了。
如今他和师父生活在一起,这一身医术也是跟师父学的。
他师父是个善变的婆婆,脾气不好,让凤依见了别害怕,他师父只是脾气不好,可人不错。
不然也不会收养他,还教他医术。
凤依不敢苟同,对青年不错,因为青年是他徒弟。自己是外人,别人没理由对自己好。
一炷香后,两人来到一个小院前。
院子简陋而整洁,竹屋,篱笆墙,墙上爬满了花草,这是冬季,花儿都谢了,倒是有一些绿叶,院里晒着许多药草。
青年推开篱笆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凤依抱着楚宣进去,还未进院子,就听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意。
“臭小子,你去哪里了。不知道老婆子很忙吗。”
声音未落,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婆婆,六七十岁的年纪,头发花白,脸色还算红润,眼神熠熠,看着还算精神。
她见青年带回一个人回来,眉头皱了皱,厉声问:“怎么又带回来一个人。”
又?凤依轻轻挑眉,看向青年:“还有人落下悬崖?”
那就是齐悦了,还真是巧呢。
没想到齐悦也被救了,她落下来没见齐悦,还以为齐悦死了,当真是遗憾。
青年颔首,对着老婆婆道:“师父,咱们是医者,救人是职责,您不会推脱,对吧。”
老婆婆看一眼凤依,冷哼一声:“我可没这么好心。”
这里出不去,来了就是吃白食,她哪有那么东西给外人吃。
凤依见老婆婆看自己,微微一笑,笑着道:“还请婆婆行个方便,我弟弟受了受伤,等他的伤势好了,我就离开。”
婆婆冷冷一笑:“离开,掉进这里,你们还想离开,简直是妄想。”
她落下来也有二十多年了,也想办法出去过,可惜,出不去,除非武功高强,能飞檐走壁,否则,别想出去了。
这辈子只能老死在这里。
凤依皱眉,不想反驳老婆婆的话,怕老婆婆脾气古怪,再不给楚宣治伤。
事在人为,她必须要出去,魏琛还在等着自己呢。
青年见师父没有反驳,就把凤依和楚宣安排在后罩房。
凤依进来才知,竹屋后面还有房子,好像是药房,散发着一股药味,她把楚宣放好,问青年,他救回来的人在哪里,可否让自己见一见,她或许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