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伸手要抱图图。
魏琛把图图给康明帝,轻笑一声:“我们做了什么,哪里错了?”
康明帝冷哼一声:“你们竟然给朕的乖孙种牛痘,那么恶心人的东西,给图图种,你们是怎么想的?”
天气渐冷,如今是腊月,虽然有太阳,在外面时间长了也是冷的。
魏琛让康明帝抱着图图进屋,解释道:“我也种了,九皇子府的人都种了,我还接触了天花病人,并未被感染,说明我看到的古籍是正确的,牛痘能对抗天花病毒。还请父皇尽快推行,让大康子民免遭天花侵害。”
康明帝本欲发脾气,可见魏琛面容诚恳,又冷哼一声:“你可想过失败的后果。”
这个时代,闻天花丧胆,他竟用自己做实验。
若不是他关心图图,在九皇子府留了人,他竟不知老九竟铤而走险,还拿孩子做实验。
若是失败了,他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乖孙也没了父亲。
魏琛倒了杯茶,让奶娘把孩子抱走。
奶娘上前要抱孩子,康明帝不给。
魏琛自知理亏,语重心长道:“儿臣做事有分寸,定不会轻易涉险。不是我小人之心,六哥七哥回来,图图的危险多了一分,我要为儿子除去后顾之忧。”
不能在别人身上用手段,就提高儿子的抵御能力,这很正常。
凤依不掺和父子俩的事,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她不说话,照样会被波及。
康明帝见她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有些生气,对着凤依道:“你也不说劝劝,还跟着他胡闹。”
凤依瞥一眼康明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叫夫唱妇随,儿媳也女眷,自然要听夫君的,夫君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正确的。”
康明帝:“……”
好像被喂了一嘴狗粮。
八宝站在康明帝身后,见气氛尴尬,出来打圆场:“如今什么事儿都没有,多亏皇后娘娘保佑。咱们小皇孙是有福气的,种了这牛痘再也不会得天花了,可不就是天大的好事儿吗?”
作为一国之君,深知疫情的厉害,想到孙子日后再不用得天花,自然也是高兴地,想了想对魏琛道:“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过些时日再推广。”
这或许是个机会。
他看着孙子,见他粉嘟嘟,眼睛清澈透亮,心软得一塌糊涂,逗弄一会儿,便带着人离开。
康明帝离开后,凤依捧着茶盏,看魏琛抱着儿子举高高,父子俩玩儿得不亦乐乎,忍不住问:“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父皇为何要过一段时间在推广,不应该立刻推广吗?”
魏琛道:“自然有他的用意,或许想试探什么。”
闻听这话,凤依立刻明白了。
康明帝想试试六皇子和七皇子。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六皇子和七皇子出了九皇子府,听闻康明帝去了九皇子府,抱着图图不松手,心里忍不住酸涩。
父皇何曾对他们的儿子这样,同样是儿子,为何不能一视同仁。
都说天家无情,果真是如此吗?
六皇子和七皇子回京,康明帝又喜得金孙,便想一家人庆祝一番。
腊月十六这日,天色阴郁,似要下雪,北风呼啸而过,寒气逼人。
一辆马车缓缓朝皇宫驶去。
魏琛和凤依坐在马车上,车内很宽敞,暖融融的,暖炉中燃着上好的银骨炭。
“这天可真冷。”凤依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今年比往年冷得多。
魏琛倒了杯茶递过去:“喝些热茶暖暖身子,今年天气反常,应该会有大雪。”
他们这些高门贵族倒不怕,苦了下面的百姓,若是有大雪,多少房屋会倒塌,到时候百姓们流离失所,连个栖身的地方也没有。
该想想办法才行。
凤依也想到了这一点,提议道:“一会儿进宫,你和父皇说说,多派一些人巡逻,若是有房屋积雪,帮着百姓们扫一扫。”
魏琛答应一声,天还未下雪,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六皇子和七皇子,据他们所知,两个人已悄悄命人去找患天花的人了。
他们想干什么,已不言而喻。
魏琛眸光一冷,双手握拳。他们若是敢动他儿子,他定会把他们碎尸万段。
凤依见状,一把抓住魏琛的手:“今儿是家宴,别那么大戾气,让人看见了不好。”
她也知六皇子和七皇子的小动作。现在不是找人算账的时候。
魏琛松开手嗯了一声。
两人说了会儿话,便到了宫门口,魏琛扶着凤依下马车。
下了马车站定后,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八皇子妃的。
她与凤依关系不错,见凤依来了,忙走过来,笑着道:“你们来的也挺早。”见图图没在,便问为何没有带图图出来。
“今儿天不好,就没带他,奶娘看着呢。再说今儿是家宴,用不了多长时间。”凤依看了看宫门口,指了指,示意一面走一面说。
魏琛朝八皇子点点头,若说谁最聪慧,也唯有八皇子的,知道争不过,便索性不争,越是这样,康明帝越是倚重他。
朝中许多事都是八皇子办的,没办法,谁让魏琛不理朝政,皇上只这一个儿子能用,自然将累成狗的活分给八皇子一部分。
图图出生后,八皇子早就不奢望那个位置了,不过他经营多年,自然有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