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没了,药材没了,要丹炉何用,没用了。
沈瑜见他提不起精神,凑近秋荷:“你去禀报给皇上。”
希望皇上能疼惜九皇子,将那些东西都还回来了。
秋荷抹了把泪,转身去了。
康明帝得知魏琛情绪低迷,在院子里坐了一夜,心像针扎似的疼。
那孩子,怎如此的倔强。
八宝问康明帝:“皇上,这可怎么办?”
九皇子还是个孩子,要是受了打击,从此一蹶不振,该如何是好。
再说,皇上要是迁怒他人,连同他都讨不了好处。
康明帝未抬头,沉声道:“这孩子看似随和,却一身反骨,不用管他,闹几天脾气也就好了。”
八宝唉了一声,您都说了,九皇子一身反骨,万一真闹起脾气,可如何是好。
魏琛真生气了,既然不能拿康明帝如何,那就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与父母反抗。
他除了吃饭喝水,什么也不做,就坐在石矶上看着他的丹炉。
秋荷和夏冬吓坏了,他们从未见过殿下这样。
沈瑜却觉得,魏琛是故意的,与皇上斗法呢,最后看谁不忍心,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康明帝也看出了魏琛的心思。
当八宝来报时,他不以为意:“就是在同朕闹脾气,都不要管,晾他几天就好了。”
一天过去了,魏琛是如此。
康明帝很是淡定。
两天过去了,魏琛还是如此。
康明帝依然很淡定。
他觉得魏琛超不过三天,就算超过三天,也不会超过七天。
结果,三天过了,魏琛还是如此。
康明帝有些心不在焉了,看奏折都有些心焦了。
八宝看在眼里却不说话。
他在心里打赌,这一局定是九皇子胜。
谁让皇上太在意呢。
五天过去了,魏琛还是如此。
秋荷和夏冬先撑不住了,跪在魏琛跟前,求魏琛恢复正常。
魏琛看他们一眼:“你们都起来,别耽误我的正事儿。”
皇帝老儿还没妥协呢,他们倒是撑不住了。
秋荷和夏冬忙问什么正事,魏琛摆手:“你们不用管,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沈瑜:“……”
他果然没猜错,九皇子与皇上斗法呢。
这一局谁输谁赢呢。
还真未可知。
七日过去,魏琛依然如此。
康明帝怒了,指着谦和宫的方向:“他还是那样要死不活的样子,这是觉得朕心软,不会惩罚他是吗?”
八宝不敢吭声,低着头心中腹诽:您对九皇子可不就是心软,重话不说,惩罚又舍不得。
他是看明白了,皇上被九皇子吃得死死的。
皇上对九皇子就是没辙。
康明帝冷哼:“还真以为朕会妥协,那就看看。”
他是一国之君,掌权后何时被人逼迫过。
这次,他非要整治整治老九不可。
就这样,一晃两个月过去了。
也到了年底,康明帝和魏琛,谁都没妥协。
宫里人见状,知皇上厌恶了九皇子,开始怠慢谦和宫了。
秋荷跑到八宝那里一次,怠慢谦和宫的人都被皇上罚了,且罚得很重。
康明帝不能拿儿子如何,这些怠慢魏琛的宫人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宫里人这才知晓,皇上哪里是厌恶了九皇子,依然是心尖肉。
秋荷和夏冬知道了魏琛的打算,也就假装急切关心,其余时间该如何就如何。
沈瑜更是不担心,有时间练练武功,看看书,日子过得倒是惬意。
转眼到了除夕年底,这一晚,康明帝要宴请群臣,连同那些命妇都要来。
皇子们,皇子妃们,连同那些小皇孙都不会缺席。
魏琛也要参加,八宝已经来告知了。
可魏琛不愿意参加,就说自己不舒服,便不参加了。
八宝劝说一通,一点效果没有,只能回去告诉康明帝。
已经两个月了,康明帝以为他不搭理那小子,那小子就会妥协,谁知竟如此冥顽不灵。
康明帝也怒了:“不用管他,他爱如何就如何。”
这小子算准了他会心软。
八宝这边刚要开口,外面进来一个小太监,看一眼康明帝,急切开口:“谦和宫的人来报,说九皇子发热了。”
康明帝一听这话,立刻坐不住,发热了,怎么回发热,可是宫里人怠慢他了。
他犹记得上次,魏琛发热,差点没了性命。不行,不能想了。
康明帝大步往外走,还不忘吩咐八宝:“喧太医,让他们都去谦和宫。”
八宝应了一声,望着康明帝急匆匆的背影,摇头叹息:皇上是彻底栽了,被九皇子吃得死死的。
他刚从谦和宫回来,怎么没看出九皇子病了呢。
八宝去了趟太医院,喊上能喊的太医,立刻去了谦和宫,一路上,他催促众人快些。
谦和宫,魏琛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小脸通红,看着都让人心疼。
沈瑜站在一旁,看一眼康明帝,又看一眼魏琛。
他算看出来了,父母爱孩子没有底线,一听九皇子生病,皇上连威严都不顾了,冷战都忘了。
若是自己犯了错,避免被父母责罚,他或许也可以用这样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