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诅咒她说:“小心明天碰到蒋兆, 又是修罗场。”
谢烟鹂哈哈大笑:“怎么可能?”
却不知道, 乌鸦嘴, 永远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第二天谈茂来接她, 路上有些不好意思和她说:“待会儿我大姐也要来,你不会介意吧?”
谢烟鹂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是要见家长了吧?
谈茂大概是看出她的心思,连忙解释说:“她也爱骑马,每周都要骑个三四次。这家马场是新开的,还是她推荐给我。你如果觉得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
他都这样说了,谢烟鹂只好说:“我不介意,只是骑术不精,怕在你大姐面前出洋相。”
谈茂微笑道:“我大姐脾气很好,绝对不会笑话你的。”
这句话倒是所言非虚,谈芷长相漂亮,明眸皓齿,和谈茂七分相像,见到谢烟鹂就感叹说:“小茂之前不肯恋爱,我们都以为他是眼光太高,没想到确实是高,珠玉在侧,看不上别人,也是应该。”
夸得谢烟鹂有些脸红,一旁的谈茂闻言,也不好意思起来:“大姐,你别吓到了谢小姐。”
等谢烟鹂和谈芷去换骑马服时,谈芷悄悄和她说:“你别看小茂长得高高大大,其实脸皮薄。真不知道约你出来,用了多大的勇气。”
谢烟鹂听出她有心撮合,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对着谈芷傻笑。
工作人员已经替她们把马牵来,两人翻身上马,谈芷见谢烟鹂骑姿标准,问谢烟鹂说:“过去骑过?”
“我爸在英国有个马场,之前去骑过几次。”
“要不要去高级赛道跑两圈?”
谢烟鹂连忙婉拒了:“我是跑着玩玩的水平,你不用管我,我自己骑马走两圈就好。”
“也不知道小茂跑到哪去了。”谈芷犹豫一下,又实在是技痒,不想在这里过家家似的慢慢走,到底叮嘱工作人员,“跟好谢小姐。”
便扬鞭策马而去。
她走了,谢烟鹂总算可以偷懒,懒洋洋骑在马上信马由缰。
天朗气清,马场上绿草如茵,谢烟鹂有些犯困,眯着眼睛发呆,半晌,也觉得有些无聊。
新马场,人烟稀少,谢烟鹂看工作人员跟的辛苦,和他说:“你去旁边休息会儿,我自己跑两圈。”
工作人员不放心:“可是谈小姐说……”
“我不快跑,就绕着转转。”
工作人员这才小心地放开马缰绳,谢烟鹂轻夹马腹,向着初级赛道小跑过去。
她骑的这匹马是匹两岁的小母马,性情温顺,很通人性,跑起来轻快温和,谢烟鹂坐在上面,被风吹拂,找回一点策马的快乐。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惊呼:“让开——!”
谢烟鹂向后看去,只见身后一匹马正向着她飞驰而来,马上的人被甩得摇摇欲坠,正满脸惊恐地看着她。
谢烟鹂第一时间扯住马缰向一旁避让,只是仍慢了一步。
疯马重重撞了过来,谢烟鹂身下的马吃痛嘶鸣,两条前腿刚刚扬起,同一时间,一匹黑马如闪电般自旁边冲了过来,马上的人拽住谢烟鹂的手臂,只是下坠力道太大,反被她带着,一道跌落下马去。
视线剧烈翻动,天地倒转,谢烟鹂只觉得有人牢牢将她护在怀中。
许久,两人终于停下,谢烟鹂一时天旋地转,闭上眼睛忍住呕吐的冲动。
有人问她:“感觉哪里疼吗?”
她勉强回答说:“想吐。”
“可能是脑震荡。”
这声音太过耳熟,谢烟鹂睁开眼睛,在一片近乎于刺目的光中,看到蒋兆正半跪在她身侧,将她抱在怀中。
因为刚刚的翻滚,两人身上都溅满了青草汁液,可他看起来却不显狼狈,见她盯着自己,皱眉道:“想吐得厉害吗?医生马上就到。”
谢烟鹂:……
谢烟鹂从善如流地闭上眼睛,免去了和他说话的烦恼。
马场的医护人员配备齐全,不到三分钟就赶来现场,高级赛道的谈芷得到消息,也冲了过来:“烟鹂,你没事吧?”
谢烟鹂刚要说话,蒋兆便替她回答:“她现在有脑震荡症状,不要和她交谈。”
谈芷满腔的话被噎了回去,只好安静站在旁边,等着医生替谢烟鹂检查。
医生检查仔细,半晌,下了判断:“是有些轻微脑震荡,休息两天就好了。”
谈芷松了口气:“真是谢天谢地……”
医生又补充:“只是左手手臂应该是骨折了,现在得立刻送去医院。”
谈芷:……
说话能不能不要说一半?
谢烟鹂被送上救护车,谈芷跟着跳上车,后面蒋兆慢了一步,被护士拦下:“位置有限,只能一名家属陪同。”
谈芷已经催促说:“我去就行了,快开车吧。”
蒋兆眉头微微皱起,到底还是后退一步,任由救护车开走。
车里,谢烟鹂遭遇这样的飞来横祸,闭目养神半天,总算觉得没有那么想吐了,旁边谈芷问她:“难受得厉害吗?”
她晃了晃右手手指,表示自己没有问题,谈芷小心地握住她的手指:“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