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虞念笑了笑,提起另一事,“我从来没见过你用剑,你可不可以舞一次剑给我看?”
俢昳低头拥住她:“想学?”
她理直气壮:“不可以吗?我不仅想学你的剑术,我还想学你的画技,你的琴技。”
他笑声在她耳边漾开,答应道:“剑术可以教你,神器的用法也会教你。只是后两样,念念不比我差,与你切磋切磋倒是可以。”
“神器的用法?”
“神器的用法你还有诸多不了解,你若想学,日后我都一一教你。”
“想学!”虞念疯狂点头,“自然想学。”
驾驭神器对提升修为只有益处,而众仙之中,有谁不想飞升成神?
俢昳抱着虞念将她放在地上,应道:“嗯,我教你。至于舞剑,等成亲后再给你看。”他牵起她的手,“现在,我们去山脚种花。”
*
凌瑶一如既往来到栖羽的住处,看到空荡荡的院子,愣了愣。
房间内也显然没有人。
她不信邪,一连来了三日,皆是同样的结果。
仙君不知何时又离开了。
虞念离开宗门的消息,青妍并没有刻意去瞒,凌瑶稍一打听,算一算日子,很快发觉仙君是在虞念离开的第二日消失不见的。
当年仙君身死魂散,他住处的结界也随之消失。
如今他回来几日,连结界都没心思上,便又一次消失了。
随意出入的院落一如从前,仿佛那日见到仙君只是一个幻觉。
说好的登门赔罪,也忘了吗?
凌瑶伸手摸了摸被仙君触碰过的额头。
虞念和仙君的动静,她大约也猜出了什么。
虞念果然不喜欢仙君,这世上只有她是最在乎他的。
凌瑶抚额苦笑了一下,如今仙君得到新生,不知又去了何处呢?
*
沧溟剑插入熊妖的心脏,空中的白衣仙君白发翩飞,闭着眼缓缓降至地面。
被吓倒在地的几名樵夫见熊妖已死,大难不死的喜悦涌上心头,纷纷向栖羽跪倒磕头:“多谢仙君救命之恩,多谢仙君救命之恩!”
栖羽收了沧溟剑,对跪倒在地的人置若罔闻,擦了擦剑身的妖血,漠然离去。
几名樵夫直至栖羽身影再也瞧不见时,才小声嘀咕道:“这位仙君虽是心善,却也冷得厉害,连笑都不带笑的。”
有人接道:“只要他能救你我,笑不笑又有什么?天上仙人的心思,岂是你我能揣测的。”
最先发声的那人叹了口气,道:“也是。这一带多妖物出没,听说最近有位白衣仙君救了不少人,想必就是他吧。”
“仙人当真心善,我明日必定去庙中多上几炷香。”
……
栖羽并未走出多远,那些人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入了他耳中。
他听到了,不想理会,神色不变地继续前行。
他来到人间已有三月。
但凡想起阿念的拒绝,他的心便如坠深渊,一分笑也装不出来。
那日她离开,花瓣枯萎,桃林衰败,一如他的心情。
之后,他又听说了她离开天衡宗的消息。
或许她也不会再回去了。
栖羽漫无目的地不知前行了多久,蓦然抬头,正见月色下一红发男子高坐于树上盯着他。
两人对视,男子暗红色长发被风吹起,清冷月光仿佛被蒙上一层血色,阴森与不详的气息在四周弥漫开来。
栖羽不动声色将手按在了沧溟剑上,冷冷道:“你是何人?”
他从未见过如同鲜血干涸一般的暗红色头发。且此人盯他许久,他竟未有丝毫察觉。
深夜无声,离夙突兀地笑了一声,颇有兴趣道:“你不识本君,本君倒是对你有几分印象。”
他微微勾唇,笑容令泪痣显出几分妖冶:“怀光,仙界曾言有望飞升成神之人,是吗。”
栖羽蹙眉:“你是魔?”
离夙在树上站起,抚掌笑道:“看来世人还记得本君。”
他猛地从树上跃下,顷刻间来到栖羽面前,足不落地,傲然俯视栖羽:“不过,本君记得,你已经死了。”
栖羽眼神微变,否认道:“我并非怀……”
话未说完,离夙伸指在他额间轻点了一下,栖羽按住剑的手垂下,蓝色双眸渐渐无神。
离夙冷笑:“究竟是不是,本君剖开你的记忆一看便知。”
林间红光大盛,将两人笼罩于其中。
片刻后,红光淡去,离夙几乎要拍掌大笑:“俢昳简直是个疯子,为了一个女人,竟消耗自己来救情敌。”
他笑到肩头颤动不已,神情愉悦至极:“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离夙望着栖羽,笑声渐低:“俢昳将此事瞒得隐秘,想来如今伤势已大好。不过,他万万想不到,你会因此生出妄念,万万想不到你的妄念会引来本君。”
“比起俢昳受了伤,你的存在,才是于本君而言最大的惊喜。”
回荡在林间的笑声彻底静下去后,离夙解了栖羽的定身,栖羽立刻拔剑,警觉后退一步。
离夙不恼不怒,抄着手浮在半空:“你喜欢俢昳的女人,何不将她抢过来呢?”
栖羽平静的神情因这一句话出现裂痕,他抿紧了唇,没有回答。
离夙耐心十足:“怎么,觉得抢不过?”他用一只手撑起下巴,饶有兴趣地引诱,“不如本君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