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对方看中的是她上过黑热搜之后的话题度？
思绪快速转动，薄晓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想起自己已经即将拥有公司和团队，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笑着跟对方道了谢，她把苏禾的工作号码报了出去，“我个人没有权利私自接综艺，还要麻烦您去跟我的经纪人对接。”
结束了通话，薄晓重新拿起浴巾，往浴室方向走。
一只脚才刚迈过浴室门槛，丢在床上的手机再次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
这次不再是电话铃声，而是微信视频提示声。
薄晓扑到床上滑动屏幕，唇角在点进微信的一瞬间缓缓凝滞——
路余白？
他怎么会突然要和她视频？
难道是因为微博上的热搜？
莫名其妙的，“晓路乱撞”四个字强势地涌入薄晓的脑海，有点好笑，又有点羞耻，还有几分说不分明的别扭。
在这几种微小情绪不动声色地拉扯之际，薄晓已经点击了接通。
摄像头打开，黑色屏幕中涌入亮光，随之进入视线的，是一张懵懂的狗狗脸庞，下一秒，镜头无声地往旁边挪动，男人英挺深邃的眉眼映入视线。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和路余白视频，确切地说是第一次和同龄男人单独视频，又是正和自己传绯闻的当事人，薄晓稍稍地有一丝不自在。
她先轻声叫了一声“葫芦”，才看向路余白，朝他晃了晃手：“嗨！”
路余白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条微微松弛，唇角跟着似有若无地轻牵了下。
薄晓问：“有什么事吗？”
“葫芦想你了。”
隔着镜头，他漆黑的眼睛被光染得更亮，修长的右手朝旁边轻轻一揽，把葫芦抱进了怀里，低声道：“葫芦，看，妈妈。”
薄晓的耳根微微一痒。
不知是因为他低沉含笑的语气，还是因为他的这句话。
总觉得似乎哪里怪怪的。
但路余白显然没有这种怪异的感受，弯腰向下伸出左手，他又把地上的花菜抱了上来，两只狗狗并排窝在他怀里，齐刷刷地盯着屏幕，他偏眸向下，捏了下花菜的脸颊。
“花菜也想你了。”
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两只狗狗一起急切地对着镜头哼哼了起来。
薄晓笑眯眯地挨个叫它们的名字，连声音都不自觉地变得温柔。
叫完狗狗，她想起正事，终于再次把目光分给路余白，“你……”
她唇边还带着浅浅的笑意，音色里的轻软还没来得及收回。
镜头里，路余白喉结轻轻滑动，“你问我？”
他眼底闪过一丝淡淡促狭，“你说呢？”
？
薄晓花了好几秒钟才把这两句话的意思补充完整串联起来。
——你问我想你了吗？
——你说呢？
“……”
薄晓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理解有偏差，干脆当作没听见。
她清了清嗓子，说回了正题：“你找我有事吗？”
“刚刚不是说过了。”路余白掌心抚摸着葫芦的毛发，漫不经心道：“葫芦想你了。让你看看它。”
“哦。”
确定了他没什么要紧的事，薄晓这才心无旁骛地逗起了狗狗。
她一会儿跟葫芦说话，一会儿又去叫花菜，像逗小朋友似的问它们今天开不开心，出没出去玩，都做了些什么。
狗狗不会说话，都是一旁的路余白代答。
他像是一个漫不经心的翻译，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陪薄晓聊了好半天。
直到薄晓再没有问题，而花菜已经趴在旁边睡着了，他才停止了翻译工作，眼睛盯着屏幕问：“心情好点了吗？”
话题转变太快，薄晓不明所以地“啊”了声，语音上扬，是个疑问句。
路余白解释：“不是说宠物有治愈人心的作用？”
薄晓揉了揉早已趴累的肩膀，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你以为我今晚不开心？”
路余白不答反问：“你今晚很开心吗？”
薄晓认真地想了想：“还不错。”
虽然被狗仔造谣上了热搜，但她拥有了愿意支持她为她托底的公司，甚至在刚刚还收到了新的节目邀约。
而且又和小葫芦视频见了面。
总之是收获更多，再不开心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镜头那边，路余白若有所思地观察着她的神情，片刻，低笑了声：“哪怕被狗仔偷拍和我上了热搜也无所谓？”
“清者自清，我们都知道那是假的啊。”
薄晓理所当然地说：“假的真不了，澄清就好了，信不信是别人的事，时间会来证明。”
“不过路余白，”她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我发现我们俩每次单独吃饭都会被传绯闻哎，你说邪不邪门？”
她语气中的乐观和坦荡像是一根看不见的刺，刺中了路余白心里无形的气球。
气球漏了气，悄然的快意迅速地散掉了，只余一阵无处诉说的惘然和失意。
她的乐观和坦荡是罪魁祸首。
可那也是她灵魂中最闪耀的特质。
路余白深深地看了她良久，哂笑出声：“邪门吗？我不觉得。”
走廊外猝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噪音，薄晓分了神，一时没听清。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