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云想了想后道:“就是和你走得挺近,你还想给我引荐那个?”
“对。”贺长恭道。
当时确实有引荐这件事情,但是李隐是京城人,有自己的京城圈子,大家在一起消息就多一些,知道赵景云在王府处境不太好,所以不愿意跟着他,这件事情就作罢了。
“他怎么了?”
“他妹子嫁不出去了,”贺长恭道,“我也不认识谁,想问问您这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兄弟的妹妹,就是他的妹妹。
他也帮忙着急。
嫁不出去了?
赵景云立刻脑补出一张麻子脸。
他去哪里找合适的人选?
他身边已经没多少人了,但是都是心腹骨干,哪里能把歪瓜裂枣塞给人家,这不是让人寒心吗?
但是贺长恭既然提出来,也不好驳他的意,怎么办?
赵景云心里这个恨啊。
你这个二愣子,这是给我出了个什么难题!
哦,得了,你自己的难题,还是踢回去给你。
“长恭啊,”赵景云笑眯眯地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怎么把最合适的人选给忘了?”
“谁?”贺长恭环顾四周。
“你自己呀。”
第44章 想做媒婆的沈云清
贺长恭:“……”
这个球,又被踢回来了。
算了,世子果然不能指望。
涉及到女人的事情,他还得去找个女人问问。
贺长恭脑海里,浮现出沈云清那骨碌骨碌乱转的眼睛。
找她,准没错!
虽然天色已晚,但是他怕明天李稳就上门,被打个措手不及,所以决定今天就去问了。
住得近,就这点便利。
沈云清正在炕上给安哥儿讲故事,忽然就听到外面贺长恭的声音。
“妹子,你睡了吗?”
沈云清:睡了。
安哥儿兴冲冲地推开窗户:“舅舅,我娘还没脱衣裳,你进来吧。”
沈云清老脸一红。
——舅舅,我娘还没脱衣裳,等着舅舅来脱吗?
贺长恭是个粗人,也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他倒是有分寸,坐在墙头上道:“不用,你喊你娘到窗前说话就行。”
虽然“门”开着,但是他不能半夜三更进寡妇门,太不讲究了。
爬墙虽然也不好,但是身后还有梧桐他们几个,睁着大大的狗眼看热闹,应该还好。
沈云清挪了挪屁股到窗前坐下,“贺大哥有事?”
“遇到点难事。”贺长恭挠挠头,随手从旁边的杏树上折了根枝条,无意识地扯着枝条上叶子,碎末簌簌而下。
他把事情始末说了。
沈云清本来都困得直打哈欠,却在听完之后眼睛瞪得溜圆。
“原来这样啊。我知道了,你缺媒人,想托我帮忙提亲吗?”
这事她行啊。
别人好为人师,她却爱当媒人。
在临州的时候,她给小叔子物色了好几个姑娘,虽然都没成……但是她矢志不渝啊。
贺长恭:“妹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哪里能去提亲啊!我是要回乡下的!”
沈云清却道:“回乡下怎么了?我听说那一品大员的夫人,还在乡下伺候婆婆呢!更何况,你人这么靠谱,你也回去,她说不定愿意的。”
别的不说,贺长恭的人品,沈云清愿意为他打包票。
而且他粗中有细,做他的女人,以后肯定会幸福的。
贺长恭听她把自己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脸色顿时红了,“我,也没你说得你么好。我就一个泥腿子,不想耽误人家姑娘。人家李家姑娘,是京城长大的,别跟着我吃苦受累了。”
六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站在廊下泼洗漱用过的水,啧啧叹道:“贺兄弟你可真清醒。你说得对!咱们红河镇人,就找红河镇媳妇!”
我看你和东家,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儿子都是现成的!
你跳下来,原地拜堂,今天就可以进洞房。
沈云清:“呵呵,红河镇上确实也不少姑娘。”
别闹了行吗?
是银子烫手还是儿子不乖?她为什么那么想不开,要去嫁人?
更何况,贺长恭也看不上她啊。
没看见今日就陪她烧个香,他都快被气得心梗了吗?
贺长恭道:“我也没想娶亲的事情。妹子,六娘,你们快帮我想想,这事怎么回绝才好。千万别影响了人家姑娘……另外就是,这年前就要嫁人,你们有办法吗?”
沈云清:“其实我觉得,你娶了最好。你们都知根知底的……你如果是愁银子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可以给你。”
虽然制冰大业还没开始,并且有中途夭折的趋势——毕竟筹备婚礼什么费时费力,贺长恭要自己操办,等办完了,都该下雪了,谁买他们的冰?但是她又不差钱,还是很仗义的。
贺长恭:“不是银子的事,是我要回乡守孝。”
“如果贺大哥只担心这个,是不是可以问问女方,介意不介意?”沈云清谆谆善诱。
贺长恭语塞了。
是啊,这个理由好像不成立。
现在李家姑娘也是走投无路了,比起去乡下,嫁给一个不知所谓的男人,好像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