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朝着椅子上的岑司思走去。
“怎么让她躺这里?”江北辞大怒。
一看杨洋直接躺地上了,赵可妤和岑司思一人躺一头,挤在椅子上。
这三个醉鬼。
江北辞弯下腰,撑在岑司思头顶。
她平躺在椅子上,闭着眼,鼻子被冻得通红,睫毛上染了不少雪花,像个精灵一样乖巧,江北辞的怒气消了一些。
大胖上前阻拦道:“别,我还以为是司思爸爸,我不能让你把她带走。”
江北辞回头,看着大胖道:“你放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大胖摇头,不答应,他和江北辞不熟,怎么可能把岑司思交给一个陌生人。
岑司思睁开眼睛,江北辞俯身看着她,他的眼眸带着点点星光,眉眼压下来有点凶凶的样子,就这么静静的看她。
她扬起嘴角,傻笑起来,“下雪了?”
说完伸手挽住江北辞的脖子,声音娇娇的道:“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江北辞第一次看见岑司思这个模样,像只乖巧的小猫,轻轻挽着他的脖子,声音娇得不像话。
他喉头一紧,伸手按住了岑司思的手,她的手好冰。
“岑司思,你一点都不听话。”
他忍不住责备道。
岑司思嘟起嘴,撒娇,“不许说我,我生气。”
江北辞弯起嘴角,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人一下子带了起来,然后揽住她的腰和大腿,将人抱了起来。
岑司思身体悬空,双手紧紧的挽着江北辞脖子,非常乖巧的躺在他怀里。
大胖一看,急了,伸手去拉岑司思的胳膊,“司思,快下来,你快下来。”
岑司思甩开大胖,伸手将江北辞抱得更紧,“不下去,我要回家。”
大胖拦在江北辞面前,正色道:“你把她放下来。”
江北辞单脚踩在椅子上,腾出一只手,将手机递给大胖,“我和她从小认识,她妈妈也认识我,你给她妈妈打电话,我和她妈妈说话。”
大胖带着怀疑拨通了岑玉兰的电话,“阿姨,我是司思同学,她有点不舒服,她的同学送她回去可以吗?叫江北辞。”
大胖打开外放,岑玉兰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一丝着急,“司思呢?你在哪儿,和妈妈说句话。”
岑司思依旧挂着江北辞,撑起脑袋,“嗯?妈妈,你找我?”
“司思啊,你哪儿不舒服啊,阿辞在你旁边吗?他呢,让他送你回来吧,我和你爸爸今天不在家。”
江北辞回复:“阿姨,是我,我在,我马上把她送回去。”
岑司思突然撑起身,语气欢快的道:
“妈妈,我没事儿,我就是喝醉了。”
“什么?喝醉了?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居然敢喝酒,你,我,”
岑玉兰的声音拔高了两度,差点儿要跳出来打岑司思。
岑司思重新趴回江北辞身上,江北辞低头看她,露出“好言难劝该死鬼,我佛渡不了你自爆”的表情。
赵可妤听见声音,昏昏沉沉的从椅子上爬起来,“阿姨,是我,可妤,司思就喝了一杯啤酒,她醉酒,喝不了酒,你别担心,我在呢。”
“哦,可妤也在啊。”听见有女生,岑玉兰声音才放缓了些。
“阿辞,你把她送回来吧,我明天再回去收拾她。”岑玉兰咬牙切齿的说完话。
挂了电话,大胖这才同意江北辞把岑司思带走。
江北辞打了个车,很快就到了温馨小区。
岑司思在他怀里睡着了,蜷缩成一团,安静极了。
雪下得格外大,这是毕城的第一场雪。
空气里有初雪的味道,像凉凉的薄荷味。
小区的花坛里已经铺了厚厚一层,地上的雪薄一些,江北辞小心前进,怕滑,一尸两命。
岑司思在他怀里动了一下,哼唧一声。
江北辞停了下来,他昂头看着路灯,一棵冬青在灯下摇曳,雪覆盖在树叶上,通红的果子跳了出来。
白得纯净,红得诱人。
他静静的看了会儿,低头看岑司思,她的皮肤如雪一般,嘴唇因为捂着,也红得像冬青果。
鬼使神差的,他将她抱到灯下的椅子上,就这么静静的看雪,看她。
岑司思扭动了一下身体,在江北辞怀里睁开了眼睛。
江北辞的五官一半隐没在光影里,一半在暖黄的灯下,他的眉眼真的很好看,像一副画似的,岑司思看呆了眼。
“看什么呢?”江北辞轻声问她。
岑司思带着鼻音,嘟囔,“你头发白了,真好看。”
江北辞眉眼染上了笑意,帮她掸去衣服上的积雪,“小傻子。”
岑司思皱眉,哼唧道:“你刚刚亲了她。”
“谁?”江北辞问。
“甘婷,”岑司思不悦,“不,她亲了你。”
说完,岑司思觉得心里好委屈,酸酸的,好难受,眼泪涌了出来,她好生气。
江北辞眼神一软,伸手擦去她的眼泪,“没有亲她。”
岑司思摇头,“你初吻没了,初吻不能给别人。”
“那给谁呢?”江北辞问。
脑袋像浆糊一样,她感觉自己思考不了这个问题,嘟囔道:“给谁?给……我……”
树影在风中摇曳,晃得岑司思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