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将领,你可是有什么意见?”
乌暨:!!!
果然是妖女,乌暨心梗。
邹临瞧着着一幕,眉心就敛了起来,他拱手斯文道:“乌将领是殿下留给皇子妃护身的,若是皇子妃一定要送信,不如将信交给属下。”
他们自有和北地传信的通道和途径,虽然麻烦了些,但是也不是不可。反正每隔一段时间,总是要通一次信的。
只是这传信具体方才还是不能让皇子妃知道,到时候便说,只是走官驿。
“可是本妃不想让你送啊,这样的事,还是乌将领比较合适。”江嘤嘤抬眸看向了乌暨,语调悠悠,“乌将领,你说是不是?”
乌暨真的很想去,但是这样一封信送过去,殿下震怒他也讨不到好,于是他顿了顿,十分卑微试探道:“此去路远,这封信送过去,怕是要行很远的路,皇子妃不如再添几个字?”
“不添!”十分干脆。
乌暨艰难的捧着信,瑟瑟发抖。
邹信看着乌暨就这样被这个女人说动了,一时间眉心敛得更深了。深眸就这样看着他,掩在袖中指节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殿下的这个皇子妃,果然不简单。
江嘤嘤看着领着信退下的乌暨,还有些遗憾的摸了摸袖间的玉牌,都没用上。她本是想用这个来震慑一下这两人的,尤其是这个邹信。
她很想看一下这样冷静多谋的老狐狸,被她指使得团团转的样子,但是既然现在没用上,就过一阵子用吧。
邹信还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因为乌暨的憨包而暂时逃过一劫。
此刻,他看向皇子妃的漆眸一时间更为深沉。他在思忖着,那封信上有什么,皇子妃支开乌暨,又到底有何用意。
但是,他看着皇子妃轻松的面容,一点也看不出什么更深一层的东西,就连那漆黑的眸子,仿佛都在这一刻写满了轻松。
邹信顿了顿,恭敬的问皇子妃可有什么吩咐。但是皇子妃却轻描淡写的让他退下了,甚至都没有问问殿下的情况。
他不再说什么,抬手一礼,恭敬的退下了。
江嘤嘤将信送出去了之后,心情好了不少,她不开心那就要让旁人也不开心嘛。
今日她就觉得乌暨甚是碍眼,如此将其支走,正好一举两得。
次日一早,天光拂晓。
江家的马车就和赫然到了二皇子府邸前,原本江嘤嘤的生辰是不会有人记得的,但是情况不一样了。江峙文想起往年淡薄的情分,还是惆怅的想要挽回一二的,所以一大早,继夫人就带着女儿,备了厚礼来了二皇子府。
继夫人坐在车里,叹息着劝说着女儿,一会见了皇子妃定要恭敬些,要放得下脸面,莫要记着往日那些小矛盾。檀儿也到了婚配的年纪,都是一家出来的姐妹,哪有什么隔夜仇恨,都是一体的,以后还要互相帮衬着。
随侍就拿了帖子去求见,结果不一会儿就怏怏回来了,只禀告道:“门僮道,皇子妃一早就进宫了。”
车帘被素白的手按住,继夫人探头看过去,蹙眉。
江嘤嘤进宫了?
一早上,宁贵妃就派女官接江嘤嘤入宫了。
巍峨的宫墙遮盖了一方天际,青灰墙后是曲折蜿蜒的漆红廊柱,映着远处一片青色松柏。
含露宫是整个宫中最轻松的地方了,主子得宠,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除皇后外最好的,也不会有不长眼的敢对含露宫不敬。
大半日里微风和煦,江嘤嘤就和宁贵妃坐在水榭边,听乐府歌舞伎在水榭那头奏曲。轻飘飘的风吹过,十分的怡然自在。
江嘤嘤对曲子不感兴趣,她撑着脑袋坐在贵妃身边,贵妃今日穿着的紫纱裙倒是流光溢彩,香香的醉人得紧。这两日她一直来宫里,贵妃的气色倒是好多了,今日风大也不曾掩帕咳嗽。
两人中间还搁置着棋盘,上面的棋子被人随意的播散了。
美人贵妃倒是对这些事情常年如一日的感兴趣,她将手里的茶碗搁下,漂亮的眼睛看着江嘤嘤,将手边的糕点往江嘤嘤的方向推了推,扬唇笑道:“嘤嘤尝尝,这是燃儿自小就喜欢的金银夹花,上次你就说要尝的。”
白玉的面皮其中金银相间,看着便十足的诱人。
江嘤嘤眸光微亮,尝了一块,确实喜欢。这样鲜甜的味道,果然不愧是宫里御厨做出来的。
不光有金银夹花,还有玫瑰糕。这个时节已经没有玫瑰了,但是宫里有暖房,里面有最好的花匠,而这样的好东西自然是紧着含露宫里的。
见嘤嘤喜欢,宁贵妃脸上也露出一抹喜欢的笑来,眸光落在少女的面容上多了几分眷恋,拖着腮道:“嘤嘤今日生辰,燃儿却不在府上,倒是委屈你了。”
江嘤嘤从不受委屈,她当即盘腿坐正了身子,蹙眉道:“是啊,他竟然敢丢下我这样久。”
北地有什么好去的,他分明可以装病避开,但是他还是得去,因为他得有能碾压过太子的东西,才能与其相争。
江嘤嘤想,那个破位置有什么好抢的,即便金殿上那个位置是天下权势所在处,万民臣服又如何,那也是个劳碌的命。
“等他回来,母妃定替你好好训责他一番。”宁贵妃煞有介事的点头,她撑着下颌看嘤嘤,唇角又荡起笑来,“嘤嘤今日还有什么想吃的,今日闲来无事,倒是可以去膳房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