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到他要说什么,舒悦一把揪起舒时翼衣领,“怎么,嫌我上次给你的教训不够?”
舒时翼根本不惧她的威胁,“你这么害怕他知道,那我就非要如实告诉他。”
“你可以试试。”
舒时翼想拽开她的手,但舒悦铁了心要让他闭嘴,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间手腕死死勒住舒时翼脖子。
谢婉如见状,站起来,“舒悦,你干什么?!”
舒悦揪住舒时翼头发,用力将他脑袋往桌上撞。
“他妈的,舒悦你敢打老子。”
舒时翼咒骂一声,等在一侧的保镖上前,但不过两下就被周叙言制服。
舒悦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小刀,抵着舒时翼脖子,“上一次我可以送他去坐牢,这一次要不要试试我送他去见阎王?”
本要还手的舒时翼登时不再动弹,他之所以那么轻易被舒悦勒住,除了舒悦的出其不意外,更多是对当年那件事的恐惧。
“舒悦,你敢动他一下试试。”谢婉如冷声,“两个骨灰坛你都别想要。”
舒悦轻笑,“你要是敢赌,那就赌一把,看我敢不敢捅穿你孙子的喉咙,或者再看看,我会不会索性发疯到底,让你们都下去陪我外公外婆,一换四,我好像不亏。”
周叙言眉头紧蹙。
她的神态已接近疯狂,俨然到躁郁症严重阶段。
周叙言开口,“老夫人,骨灰盒给我吧。”
谢婉如没动,到时林新月跪下求她。
舒时翼是她儿子,两个骨灰坛而已,怎么比得上她儿子的命。
舒悦刀子贴近几分,“我给你三秒时间,要GD投资还是要你孙子的命。”
“一。”
“二。”
“三。”
“啊啊啊啊。”舒时翼惊恐的大叫,“奶奶,救我,她是个疯子。”
眼看舒时翼脖子已经溢出血迹,谢婉如示意管家把骨灰坛交给周叙言,又让人从楼上把另外一个骨灰坛拿下来。
周叙言冲老夫人点头,“多谢。”
谢婉如似笑非笑,“在我手里占了便宜还跟我道谢。”
周叙言没回答,到舒悦身边。
舒悦揪着舒时翼起来,直到周叙言将两个骨灰盒放进车里才将舒时翼松开。挑唇,笑得明艳动人,“舒时翼,这么多年你还是跟你爹一样没用。”
“你他妈说—”舒时翼摸着自己脖子,并没有半点疼痛,手上的血迹是番茄酱。
舒悦把小刀收回,“把命搭给你们,你们还不配。”
谢婉如走上前,“舒悦,周叙言,今天的事我们舒家记下了。”
周叙言依然温和有礼,“多有打扰。”
红色轿跑驶离院子,舒时翼还在骂骂咧咧,谢婉如不悦地呵斥—
“够了。”谢婉如看向林新月,“没用的东西。”
林新月满腔委屈,求助地扯舒立诚,但谢婉如轻飘飘一个眼神舒立诚便立刻将她手拿开。
“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舒立诚焦急地问。
原以为可以让舒悦让出GD的投资,这笔钱或许对GD不入眼,却能让舒氏重缓口气,现在拿捏舒悦的筹码没了,舒悦拿到这笔钱难保不会对舒氏出手。
谢婉如捻着手里佛珠,“宁慧的位置查到没有?”
舒立诚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个人,“还没有。”
谢婉如恨铁不成钢的乜了舒立诚一眼,“你但凡有你爸一半的经商头脑,舒氏也不至于如今这样。”
舒立诚默默挨训,不敢说话。
见他对自己唯命是从的样子,谢婉如脸色有所好转,“宁慧和周叙言都是突破口,如果无法控制她,那就让她变得孤立无援。”
她顿了顿,“重点从周叙言入手。”
今天要没有周叙言,舒悦根本翻不起浪。
舒立诚了然:“我知道怎么做了。”
谢婉如点点头,“去看看你那媳妇。”
“好。”
谢婉如在佣人搀扶下上楼。
沿着山道原路返回。
一路上舒悦都抱着骨灰坛,垂着眼不说话,整个人像是紧绷神经,又像突然放松。
到达舒悦居住的小区,周叙言解开安全带想从她手里接过骨灰坛,舒悦愣了下,看清是他后才慢慢松手。
两个骨灰坛有些重量,两人一人一个进电梯。
“啪”
客厅灯光打开。
两个骨灰坛放在桌上,舒悦觉得不够安全又放到柜子上,还是不够安全又放在保险箱里。锁上保险箱的刹那,她整个人如突然泄力,双手捂脸。
周叙言蹲身,刚要开口腰忽地被圈住。
淡淡茉莉花香水窜入鼻间,周叙言条件反射的要推开,手刚碰到她肩膀又顿住,几番心理挣扎后,妥协地拍拍她肩。
“没事了。”
此时的舒悦如褪去坚硬外壳,玫瑰在夜晚褪去用来自保的刺,将最软弱地一面展现。
周叙言心口泛起细细麻麻酸疼,不是因为她病情的加重,而是她化险为夷的后怕。
舒悦缓了缓,再抬头时情绪已经恢复,除了双眼有些红之外与平常无差别。
她问他,“你怎么会到舒家?”
周叙言实话实说,“你的秘书给阮慕晴打电话,阮慕晴让贺星越联系我。”
阮慕晴一听谢婉如找舒悦便知事情的严重性,但家里不让她插手舒悦和舒家的事,阮慕晴只能联系贺星越,再让贺星越去联系周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