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楠为了保持自己柔弱可怜的模样,现在又被棠柚直戳戳翻了旧帐,压根不敢还手。
“高中时候,有人给你写情书,开头就是糖糖,被翻出来之后,你和父亲说是替我保管;这么多年来,我‘替’你背了多少黑锅?你和人牵扯不清,还想赖到我头上?”棠柚手下用力,拽进她头发,不顾棠楠扭曲的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做的那些肮脏事?”
同时,棠柚亦仰脸看棠宵,冷笑:“我真替你感到可怜,不识好人心,只觉着江桃和棠楠对你好。你现在倒是可以看看,你真心养的好棠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么多年了,你对我母亲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棠宵大喝:“你住嘴!”
他恼羞成怒,要打棠柚,手腕却被人抓住。
愤怒转身,棠宵看到江沉庭,火气压制不住,紧皱眉头:“你做什么?”
江沉庭脸色依旧苍白:“爸,你冷静一下。”
棠柚对棠楠说:“哪怕你脑子再清醒那么一点点,就该知道先撩者贱;你以为天底下都是你妈啊?能惯着你臭脾气?”
狠狠地松开棠楠,棠柚站直身体,大步往外走。
她站在门旁边,外面是金灿灿的阳光。
棠柚回头,看着棠宵愤怒的模样,粲然一笑:“你这么多年把我和棠楠当成金丝雀一样养着,只想着把我们卖个好价钱;那现在我也告诉你吧,棠宵,我以后和你没有一毛钱关系,生我的是母亲,养我的是棠爷爷,这些年你给我的生活费我已经在后面添上零转回了你的账户,足够了。”
棠宵浑身颤抖,骂她:“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性格,当初就该坚决一点把你流掉,你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棠柚怜悯看他:“有这个骂我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收拾棠楠的烂摊子。”
棠宵呼吸一滞:“什么?”
他现在已经又做起了当萧则行老丈人的梦,万万听不得有什么闪失。
棠宵和萧家人来往不多,至今仍旧不知道萧则行和棠柚“交往”的事情。
他只知道今中午喝酒时候,有人神神秘秘地恭喜他,养的好女儿,钓了个金龟婿。
那人也没提名姓,棠宵下意识地以为就是他的宝贝女儿棠楠。
这也是棠楠格外猖狂的原因。
棠柚笑,眼睛弯弯:“棠楠先前脚踏两只船的事情现在还没结束呢。”
她太了解棠宵命脉了,只是这么轻巧一句话,棠宵闭嘴不言。
棠宵瞬间清醒了。
棠柚一直颇得萧则行宠爱,倘若棠柚把这件事告诉萧则行——
万一萧先生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之前被狂喜冲昏了头脑,棠宵倒是忽略掉这点,萧则行是看中了棠楠,但是这么久迟迟又没有动静,该不会是知道棠楠先前干的那些事了吧?
虽然棠楠长得美嘴巴甜脑子机灵性格也柔顺,比花瓶棠柚要强上百倍,但那些因她而起的烂桃花也的确不好处理。
萧先生难道是在介意这点?
难怪旁人都听到风声了,他这个做岳父的仍旧什么都不知道。
棠宵被自己的猜想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棠柚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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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柚这次是彻底斩断了和棠宵的所有联系,一样东西也没留下;只是回家后怎么都没找到自己搬回来的东西,询问佣人,佣人也摇头说没见人送过来。
棠柚满腹疑虑地给萧则行打电话:“二叔,您让人把我东西搬走了吗?”
萧则行声音含笑:“难道那不是你的嫁妆吗?”
哪怕是见不到面,棠柚也能想象得到此时萧则行说话时候的模样。
颊边的两个酒窝一定又是浅浅的。
这个老狐狸故意引诱她。
棠柚问:“那我的聘礼呢?”
萧则行低笑,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像是掀开纸张:“把我抵给你怎么样?”
棠柚怼他:“你才不是真心实意地下聘,光给看给碰,也不给吃!”
萧则行笑了,声音温和:“那柚柚现在可以考虑怎么吃了。”
棠柚没明白他的意思:“啊?”
“关于你先前的那些本子,”萧则行低声说,“我们可以探讨一下执行起来的可行性。”
棠柚坐在椅子上,没由来地因为萧则行这一句话给撩拨的口干舌燥。
只是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她的脑海里忍不住蹦跶出各种各样的场面,先前苗佳溪给她发的那些图片中,好像就有在落地窗前的哎,还有温暖的壁炉前,城堡一样的漂亮房屋……
捏着手机,棠柚忍不住想让时间过的快一些,再快一些。
老狐狸实在是太太太诱人了。
就算不是酱酱酿酿,只要亲亲抱抱也可以。
对不起,她就是馋老狐狸身体。
脚边的棠糊糊并不明白妈妈在思考什么,大尾巴甩来甩去的,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又将嘴筒子乖乖搁在前爪上。
他也有点想念爸爸了。
萧则行回国的前一天,许莺上门拜访了。
一见面,就瞧她面色红润,喜气洋洋的,棠柚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许莺捂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有些羞赧:“我怀孕了。”
棠柚微微一愣,继而笑着祝贺:“恭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