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无为一下子高兴起来:“这倒是个办法!”
苏纯钧:“我前段时间刚接到一本翻译稿,还没有翻完,等翻好了再给你。”
施无为:“我也多接一点,看能不能多撞上几个,多翻几次,机会就能多几次。”
到了家以后,施无为带苏纯钧去他的房间洗漱,代玉蝉带着祝玉燕去她的房间。
这对夫妻是难得的分房派。
一开始只是尴尬,施无为不敢冒犯代玉蝉,因为两人在中国时只是订婚,正式结婚是到英国来了之后的事。可是就算是结婚了,施无为和代玉蝉也觉得他们像是无媒苟合,就是缺了拜天地那一环,就是不对。
后来两人渐渐好了,又有苏纯钧和祝玉燕过来了,施无为和代玉蝉终于觉得见了亲人,全了最后一礼,可以做真正的夫妻了,两人的生活习惯又不一样了。
代玉蝉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施无为不爱干净!
而施无为也不是真的不爱干净,他也很愿意改,只是偶尔会犯懒,比如偶尔不洗脚,比如偶尔不换袜子,比如不太爱洗澡。有时他特别疲惫时,代玉蝉不忍心说他,就自己忍着。她忍不了的时候就等半夜自己悄悄去沙发上睡,或是起得特别早。
施无为发现后又觉得自己做错了,就积极的改。
最后就是两人都不舒服,却都是自己忍着,先满足对方的要求。
还是苏纯钧在远方写信劝施无为分房,那边祝玉燕也劝,但成效不大,代玉蝉心里还是有点以夫为天的旧想法的,她不太愿意在夫妻之间强迫施无为去改变自己来适应她。
苏纯钧最终成功了,施无为也鼓起勇气提意分房,这样一来,两人都轻松了,感情反而更好了。浓情蜜意的时候,不管在哪一个人的房间都更添情趣。疲惫的时候也互不打扰。
祝玉燕也是事后才知道,原来施无为除了偶尔的不爱干净,还有打呼的习惯,代玉蝉已经忍了很久了,一直不敢说,施无为自己也不知道。
祝玉燕:“你这也太难为自己了,怎么什么都不敢说?”
代玉蝉:“夫妻之间互相包容,我不能挑他的不是,何况打呼这件事也不怪他,他自己也不知道。我挑了他,他不开心,他不开心我又怎么会开心?能改的错处可以说,不能改的就不必说。”
祝玉燕一边觉得她这话有道理,一边又觉得她做不到,这道理听得人不舒服。
祝玉燕:“你这是歪理。我做不到。”
代玉蝉听了发笑:“你以前也是歪理多,我说不过你,终有一天也轮到你说别人是歪理了。”
晚上,祝玉燕跟苏纯钧说话,问他有没有觉得她哪里不好。
祝玉燕:“我要是有不好的地方,你告诉我,我改正。”
苏纯钧吓得搂住她问:“我的太太,你这是怎么了?谁说你什么了?你哪里有不好?是姐姐和姐夫吵架了?”
祝玉燕不能把代玉蝉的私房话说出去,只从自己身上想。
她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不爱做家务、挑剔、平时废话多,还喜欢看不起人?”
苏纯钧肯定的说:“都没有!”
祝玉燕:“你肯定?”
苏纯钧:“我肯定,我发誓!”他举起一只手一本正经的发誓。
祝玉燕这才相信自己没有缺点。
深夜,祝太太要翻身,从侧身转成正睡,她一动,苏纯钧就醒了,扶着她的手帮她躺正,想让她两只手放在下面,不料祝太太就是要放在枕旁,一手握一个小拳头。
苏纯钧见此就侧过来,避免再被打到眼睛。
待到清晨四五点时,祝太太翻身,一拳碰到苏先生的耳朵。
苏先生又醒了,翻过来,见祝太太又睡成了侧身,是个顶顶好的勺子形。他赶紧贴上去,从背后抱紧。
这下可以安心睡到天亮了。
第477章 10月5日
第二天的计划安排得很满。
早上起来后,施无为和代玉蝉的邻居就找借口来拜访了,一个个站在花园栏杆外,一边道“早安”,一边打听家里的客人是不是代玉蝉的妹妹和妹夫。
施无为和代玉蝉就赶紧说是啊是啊。
邻居:是昨天来的吗?我看到马车了。
施无为:是啊是啊,昨天从火车站接回来的。
邻居:祝你们圣诞快乐,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施无为:要先去看望神父。
邻居心满意足的走了,显而易见,一会儿他们会在神父那里“偶遇”不少人。
这就是在一个有神父的村庄的社交需求了。
假如祝玉燕住的村庄里也有一个神父,也有这么多邻居,那社交就是她不能逃避的一件事——除非有非常充足的理由,比如丧夫。
寡妇是公认不必社交的。
倒不如说寡妇如果热爱社交反而会被邻居白眼。
早上四个人匆匆吃过早饭后,换上一件还算体面的衣服——干净整洁没有补丁。
祝玉燕买的假领子派上了用场!
要知道现在根本买不到肥皂,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把衬衣洗成白色!
还是假领子好。
她还给代玉蝉夫妻各带了十副,他们夫妻在村子里需要社交的场合更多,需要假领子的时候也更多。
代玉蝉站在镜子前戴好假领,翻着白眼说:“谢天谢地你给我带了这么多,我已经受够那些女人教我怎么洗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