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夏难得有点不自在。
不过陈不恪也没让她在这样的环境里多待,而是勾着她五指,一转身就上了旁边的楼梯。
二楼还是差不多的工作环境,不过人少很多,这次遇上的是张康盛。
张康盛和旁边抱着文件下楼的同事,在楼梯里遇见往上走的陈不恪和却夏,表情都懵了。
“恪总?您怎么过来——却总??”
跟在张康盛旁边聊工作的似乎也是工作室的管理层,望向却夏的视线颇有些探究。
具体描述的话,十分像是一种“让我看看何方神圣能把这白毛祸害给收了”的好奇。
陈不恪就在此时开的口:“带领导来巡视工作。”
却夏:“……”
张康盛:“?”
却夏默不作声地睖向陈不恪。
白毛作恶得逞,侧身给两人让了路,顺便比划了个“哪凉快哪待着”的手势——
“不碍你们,忙吧。”
跟在自家祖宗身边好些年,张康盛十分了解这就是“别在我眼前碍事了快消失”的委婉表达。
他和同僚对了个眼神,两人前后下楼了。
等那两人身影消失,却夏也转回来:“我过来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
“嗯,耽误他们工作?”
“不会,八卦是这群人的源动力之一。”陈不恪随口答。
“?”
话间,两人终于上到三楼。
楼梯口就是直接的强防盗密码门。
那厚实的级别让却夏有点怔忪——陈不恪这工作室三楼,不像工作室,怎么看怎么像要进什么银行保险库。
似乎是看出了却夏的疑惑,陈不恪一边输密码一边说:“三楼是我私人工作室,就算是张康盛他们,也不能上来。”
却夏恍然。
跟着她察觉什么,微微偏头:“你这个密码……”
陈不恪:“嗯?”
却夏:“怎么那么像我高考时候的准考证号?”
“滴滴答。”
密码解锁,陈不恪拉开厚重的隔音防盗门,将里面昏暗的房间展露出来。
他侧倚着门,朝却夏挑眉:“不是像,就是。”
“……”
却夏跨进门内。
灯被陈不恪打开,但室内依然有些暗——
除了侧向的东南角落正对着的两片落地窗交接点外,四周墙壁都加装上了厚重的浅咖色的隔音软包,各式各样的乐器躺在偌大三层的各个角落,颜色也都是深沉的重金属色。
陈不恪关上厚重的密码门,走到不远处的音响设备旁。他折腰俯下去,指节在播放设备上上下调试,然后就要按下播放键。
刚要触上,那三角形被只纤细白净的手掌捂住了。
陈不恪一撩眼睫,对上却夏掩饰尴尬的表情。他略微直身,挑着眉上前逼近一步:“却总,有何吩咐?”
却夏也不知道陈不恪怎么做到一边说着礼貌的问话,一边做这么“大不敬”的侵犯举动的。
她没躲他,反倒是侧了侧身,拦挡在播放器前。
“这里面,”却夏狐疑地仰他,“不会还是你车上那个吧?”
陈不恪更得势,直接一抬手,把人扣在那近两米的落地大音响旁,他俯低下来,捏住女孩捂着播放键的手腕,轻轻用力——
“是不是,你听听不就知道了?”
却夏:“……”
要是用这么造价天文数字的播放设备放她的3D环绕立体音告白。
她就从这三楼跳下去好了。
却夏正走着神,猝不及防,面前阴影一近。
“么”地一声轻响,更像是调戏似的动静,陈不恪在她唇瓣上亲了一下,然后得意又得逞地勾回下颌,垂眸临睨着她——
“松不松手。”
“?”
“不松我就一直亲你了。”
“??”
迫于白毛祸害的“淫威”,却夏还是把手松开了。
于是播放键还是被陈不恪按了下去。
和却夏的想象中完全不同——
从音响完美的音色里流淌出来的,是一段陌生的,但只听前奏就很抓人心神的旋律。
却夏懵了几秒,忽然明白什么,惊喜抬眸看向陈不恪:“这是你的专辑新歌?”
“嗯,专辑里有几首歌,就是我在这里写的。”陈不恪没松开她手腕,反而是就势把人往音箱后的背光暗处一带。
到肩胛抵上音箱后,昏暗里的隔音真皮软包的墙壁,却夏才从旋律里晃回神。
她眼皮跳了跳:“陈不恪,你想干吗。”
陈不恪低低俯下来:“…你猜。”
却夏梗了下。
事实上也不用猜了,白毛此时将她全然圈禁在身前,又衣襟厮|磨,离得太近有些晃耳的音浪之外,她能清晰感知着贴在身前的热度的存在。
“却总,你还记得我们关于专辑销量的赌约吧?”陈不恪像用声音拨她的外壳,磁性低哑的质地一点点侵入肌理,“你猜,结果如何。”
“……”
“要不要,提前兑现,”陈不恪戏谑又自虐似的放慢吻她的节奏,还哑声笑着,“那我还可以轻一点。”
“……”
却夏让他撩拨的颈边都惊起细小的疙瘩,她试图往里躲开他,但陈不恪显然是故意也早有意料,此时将她堵在这巨大音箱的后角,除了柔软的墙壁软包和坚硬微烫的音箱外,她逃无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