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那张温润柔雅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无措。
闻梨眯起眸子，她将自己的脸埋入他的颈窝。
她低声在他耳边，用牙齿轻轻咬住他的耳垂：“好香啊。”
他将自己耳朵从她的牙齿上解救出来，他看着她的视线依然没有被冒犯的怒气，温柔又耐心地对她说：“闻梨姑娘，我不是食物。”
这是他第二次对她说这种话。
姚茶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犹豫了一下问：“闻梨姑娘，你……你想吃掉我吗？”
这话是他自己问的，问完之后他又莫名觉得有些难为情，脸颊和耳根都红了起来。
闻梨没有回答他。
“我的意思是……”姚茶难得语气透着一丝急切地解释着，“就是这样咬破我的皮肤，然后咽下我的血肉。”
闻梨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在姚茶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听到她的声音……
“没法消化，会吐出来。”
姚茶觉得自己心尖有一丝酥麻麻的感觉，可以称这种感觉为惊喜。
他真的没有想到闻梨会回答他这种提问。
闻梨怕姚茶还要继续追问，她闭上了眼睛不想再与他对话。
看着闻梨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姚茶心中升起了一丝愧疚。
他在对一个女孩子说什么呀？……竟然问人家想不想吃他的血肉。
“对不起啊，闻梨姑娘，希望你不要生气。”
姚茶并不介意得不到她的回应，依然温柔地道歉说：“只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存在，所以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
生气？
闻梨心想，没有那种情绪，她现在什么情绪都没有。
毕竟僵尸就是死人。
一个死人连生命特征都没有，生命，情感，这些全部都已经停止了。
姚茶等了片刻，也没有等到闻梨睁开眼睛。
他红着脸从闻梨的身上起身，觉得自己太失礼了。
起身之后，姚茶走向餐桌，收拾碗筷。
闻梨感受到姚茶的气息远离了自己，她轻轻舔了一下嘴唇，同时想起刚才喻元靠近她的时候，身上充沛的气。
只是靠姚茶一个人的话，她这样吸取他的气，虽然不致死，但是绝对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一定的负担。
闻梨想起姚茶一脸无奈又认真地说着，他不是食物。
闻梨不这么认为，他就是她的口粮。
那个精力充沛的喻元，先当她的预备粮。
第123章 凌霄之花（六）
姚茶从小就看过很多道法书籍, 但是他脑中关于僵尸的记载，没有喻元说的那种袭击别人的情况。
可能是异变。
姚茶独自查了三天的僵尸资料之后，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道观见一下外公。
他打开手机, 没有任何消息与来电。
那天之后，喻元就没有再联系过他, 田甜圈现在也是联系不上的状态。
外公的道观不在濯市的市区, 而是在郊区, 从姚茶的住处开车过去也要一个半小时。
姚茶走出书房，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闻梨转头看向他。
虽然这几天闻梨依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但是却一天比一天鲜活了起来, 能够与他正常的对话，如果她突然沉默了，就代表她不想回答亦或是不懂他在说什么。
姚茶看了一眼时间，微笑对闻梨说：“闻梨姑娘，我需要出去一下。”
“去哪里？”闻梨问。
“道观, 我外公是一名道长，我有些事情需要询问他。”
姚茶虽然可以给道观打电话, 但是外公一年接电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道观里还有其他两位道士, 年纪与姚茶的父亲差不多，是外公的徒弟。
姚茶称呼他们为师兄, 这两位师兄在外面有其他工作，偶尔才会回道观。
“我不能去吗？”闻梨问。
姚茶没有立刻回答。
不止喻元说的死者袭击人类这件事很奇怪，闻梨的存在也是。
这几天, 姚茶通过与闻梨的交谈，知道了闻梨除了名字什么也不记得了。
姚茶觉得闻梨的状态跟僵尸很像。
有思想, 能够自由行动的僵尸，加上雾山坍塌的道观, 姚茶会忍不住怀疑，那个道观的坍塌是人为的，可能是为了道观下面被封印的僵尸王。
可是闻梨是被田甜圈送来的，如果闻梨的身份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样……那就代表，雾山道观的坍塌与田甜圈有关。
闻梨轻轻歪头问：“不可以么，姚茶。”
姚茶呼吸顿了一下，他每次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心里就有种异样的感觉，平稳的心跳就会突然跳错了一拍。
“可以。”
姚茶其实并不想私自调查闻梨，他想要跟田甜圈询问过情况再说。
他不知道外公看到闻梨会是什么反应，可是他没有办法在她的视线中说出拒绝的话。
他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依赖，姚茶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所以闻梨对他有些雏鸟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