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让明竹苏醒过来。
“那么, 你为什么会病倒, 因为对明竹的愧疚，还是因为你自己的感情？”
闻梨的声音让回忆的洪流消散。
明亦脸色苍白看着眼前的闻梨。
“可能都有，对不起，我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
明亦垂眸，“我想和你在一起, 所以躲入了你的系统世界，不想回到现实的世界。”
闻梨想起来了母亲联系她说明亦病了。
想来是明家父母收到了次元管理局这样的通知, 然后将这件事告诉了她的父母, 所以父亲希望她去探望。
因为明竹走的太突然了。
明竹在最后一次抢救的时候，没有求生的意识。
明家父母觉得很难过, 甚至还询问闻梨是不是跟明竹吵架了。
这个询问让闻梨的母亲心里很不舒服，好像在说明竹放弃求生是闻梨的原因一样。
不过，闻梨的父亲理解明家父母失去小儿子的心痛。
明家父母赶到医院时, 明竹已经离世了。
他们甚至连小儿子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明亦的病倒对明家父母来说应该是晴天霹雳，他们太害怕再失去一个儿子了。
可是, 他们也见不到明亦。
因为总控部在想办法将明亦的意识唤醒。
“对不起，我不知道部长他们会为了唤醒我, 对你的工作室进行了线路与系统的改变。”
明亦心中很愧疚，他真的没有想过给闻梨添麻烦。
“退休合同是有效的。”
闻梨打量着明亦说：“既然我的系统大部分时间是你的意识，那么剩下的AI自动部分，你来处理，可以吗？”
明亦点了点头，看到闻梨转身，他有些急切地想要追了上去。
可是刚刚苏醒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他双腿发软，差点倒在地上。
他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被闻梨抱住了。
明亦的眼眶一下红了。
“能不能别这样一言不发地离开啊。”
他紧紧抓着她的袖子，“你可以责备我，给你添了好多麻烦，或者……至少拒绝我吧。”
闻梨问：“你对我告白，是为了让我拒绝你？”
“不，可是，我……”
明亦的眼眸中透着一丝胆怯，“我在小竹的终端机，看到他记录下来的日记，里面写满了关于你的一切。”
明亦喉咙发紧，他觉得自己紧张到冒汗，他低声说：“他上面写着，你知道我的感情，而且对我很特殊。”
“对，我知道你喜欢我。”
闻梨目光深邃地看向明亦，“你的尾巴总是会露出来。”
尾巴？
明亦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身后，窘迫又不知所措地看向闻梨说：“闻梨小姐，人类没有尾巴。”
闻梨轻笑了一下。
她的容颜总是透着一种难以靠近的冷淡，可是笑起来却有着别样的柔和。
“在未来城初遇之后，很快你就出现在了比赛的会场，是团队合作的编程竞赛。”
闻梨眯起眸子，回忆着说：“我不擅长编程，又是被拽去充数的，所以记忆还挺深刻的，你当时也在，对吗？”
明亦呼吸顿住了，她并不是没有注意到他。
闻梨继续说：“我记得你好像一副有话要跟我说的样子，可是你没上来打招呼，不过，我发现不管是参赛还是观看比赛，总能发现你。”
明亦泪水已经涌了上来。
在那些他躲在暗处的时光里，她也有注意到他啊。
“我当时就想你怎么这么愿意参赛，因为喜欢奖杯么，我记得我拿起奖杯时，你在观众席看起来非常感动，一副要哭的样子。”
闻梨温柔的声音让明亦的泪水彻底决堤而出。
“对，我想多拿到一些奖杯，让自己更优秀，那些成绩能够成为我走向你的勇气。”
明亦眼睛在落泪，唇角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你一直记得我啊。”
“也不是，后来忙着升学，不怎么参加学校的比赛，我就不太记得了。”
闻梨似乎想到什么，无奈一笑，“你是不是在我学校附近的咖啡馆打工，还代替机器人厨师给我做甜品。”
“你察觉到了啊？”
明亦的脸彻底红了，“我以为你没有发现。”
“你做的曲奇，我觉得很好吃，推荐给了朋友。”
闻梨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笑着说：“朋友买回来的，完全不是一种味道的曲奇，后来我去买，又是我常吃的味道，朋友还调侃我，是不是自己雇用了一个甜品师放在了咖啡馆，怎么买回来的甜品跟别人的味道不一样。”
明亦的脸颊红透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满心满眼都是闻梨。
在咖啡馆机器人发现闻梨来了，他的终端机就会收到提示。
他会让机器人先给她上茶或者咖啡。
然后他会尽量赶到店里给她做甜品。
如果他有事不能去，也会在咖啡馆食物品存储箱里放上她常点的甜品。
他只会亲手做给她吃，所以别人来买的甜品与她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