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我说着鼓励的话。
我心中却有着前所未有的满足。
我终于可以结束这无聊的时间了。
明天终于不会来了。
最后的时间，我依然会注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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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
路雨晴回神，转头看向薄雾。
薄雾有些担心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是不是有点累了，我知道你最近因为和平条约的事很辛苦。”
路雨晴摇了摇头，仰头看向天空说：“最近都没有云朵。”
薄雾仰头看向天空，微笑说：“在夜幕下，你当然看不到云。”
路雨晴转头，目光温柔地注视薄雾的侧颜。
“薄雾姐，我现在长大了吗？”
薄雾微怔，似乎没有想到路雨晴会突然这么问。
“嗯，已经很可靠了，如果没有你的支持，我大约没有办法这么快就能签下共存条约。”
薄雾很清楚签下和平条约只是共存的第一步。
接下来可能还会有很多问题。
和平条约也会不断地变得更加完善。
“今天，我确认过明天签约的流程之后，回想了一下十八岁的自己。”
路雨晴掩唇轻笑，“真的是会很浮夸跟小雾姐告白，而且总是会很不安又急切。”
薄雾歪头看向路雨晴：“为什么会不安？”
“总是觉得自己成长的太慢了，害怕薄雾姐受够了我的幼稚。”
薄雾笑着说：“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幼稚，我觉得那是很纯粹的感情，而且我曾经才是真正的幼稚。”
“薄雾姐，幼稚？”
路雨晴好奇地睁大眼睛。
薄雾眯起眸子，想起始祖苏醒时，她还是一个傲慢无礼的孩子。
可是，始祖大人从未斥责过她的傲慢。
她被始祖大人包容着，一点点成长了起来。
那时候的她觉得整个血族如同永夜一般。
最终只能跟血猎拼个鱼死网破。
可是始祖大人没有让血族的未来陷入永夜。
薄雾觉得现在走向未来的每一步都是始祖大人的引导。
“如果你见到没有跟始祖相遇的我，也许会很讨厌我。”
路雨晴立刻摇头说：“绝对不可能，我肯定还是会喜欢你，然后还会陪伴在你的身边。”
薄雾微微弯唇，眼中泛起柔和的光。
路雨晴紧紧握住薄雾的手说：“别小看我的决心，我知道陪伴在你的身边，一定会经历失去很多东西。”
可是，她觉得只要她们不失去彼此就好了。
“只要在薄雾姐的身边，我会一直期待着明天到来。”
“我也是。”
薄雾静静地笑起来。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与曾经的自己还有几分相似。
“小晴，谢谢你。”
路雨晴皱起眉头，目光透着柔软的浅光说：“怎么能说谢谢呢，应该是说你也很喜欢我吧。”
薄雾无奈一笑。
“嗯，你说的对，我很喜欢你。”
路雨晴心中一暖，听到薄雾说：“我们该回去了。”
“好。”
路雨晴看了一眼姜时的墓碑，犹豫了一下，轻声问：“薄雾姐，你很想始祖大人吧。”
薄雾沉默。
路雨晴语气低柔地说：“无论是你还是‘十’，从来都没有直接地说过想她，偶尔提起她，也总是风轻云淡的态度，但其实非常的思念她。”
薄雾垂眸，随即笑容释然地说：“血族的生命很漫长，漫长到不觉得时间宝贵，生命珍贵。”
始祖大人在薄雾的心中很强大。
一种超越永恒的存在。
可是，她消失了。
从那一刻起。
薄雾很后悔她没有珍惜在始祖大人身边的时间。
因为她总是觉得还有很多的时间。
她作为眷属会一直在始祖大人的身边。
“她教会了我真正的强大，不是用能力衡量的那种。”
薄雾指向漆黑的夜幕，“是走过漫长黑夜，看到破晓的强大，也让我懂得珍惜并肩而行的人。”
薄雾对路雨晴微笑说：“我很想她。”
可是，这样说出来。
她只会更想念始祖大人。
真的很想她。
希望始祖大人看一看成长之后的她。
她能肩负起守护族人的责任。
她会珍惜与守护自己的心爱之人。
“思念可以成为力量哦。”
路雨晴伸手轻轻抹去薄雾的眼泪。
薄雾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哭了。
“只要你思念着始祖大人，她就一直都是你的力量。”
路雨晴伸手抱住薄雾，“我们就在这里吧。”
在始祖大人离开的地方。
等待着破晓的第一束光。
—破晓·完—
第216章 岁月（上）
◎——第四世界番外。◎
陶璎还沉浸在老师离开的悲伤之中时。
她收到了苏远星的联系, 他问陶璎什么时候能够返回古堡。
陶璎没有立刻回复他。
老师如今已经离开了，而苏远星的诅咒也解除了。
她想，自己没有理由再让苏远星和苏向安来到古堡了。
想了许久，陶璎回复苏远星说：【老师最近都不在家。】
【她还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