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冬：“……它不配，这只是失败品。”
“哦。”
失败品，那肯定没有生出灵智，司月薇兴致缺缺放回原地，又捡起它旁边黄纸朱砂的符箓。
司月薇对符箓并不陌生，最早使用符箓捉鬼的不是人类而是鬼神。
这些符箓品质极高，司月薇对上面残留的气息也很熟悉：“是哥哥送得符箓！”
阎王是鬼神之首，他亲手画的符箓极其珍贵，但是司月薇发现整个仓库下面堆积全是符箓。
左冬心里也很无语，本来阎王送给小生死簿的礼物不应该存放在仓库里，可是他送得实在太多了，玩具房都装不下。
司月薇目瞪口呆：“好多……”
她不禁怀疑哥哥把自己的库存搬空了。
司月薇只拿了几张符箓，她身上的兔兔兜只有巴掌那么大，太多符箓装不下。
回到玩具房，司月薇坐在毛绒绒水粉色的地毯上，问左冬：“左冬哥哥，我想准备回礼，你有什么建议吗？”
左冬神色认真，思索半晌：“我认为无论您送什么，诸位鬼神大人都会很高兴。”
也许像左冬说得那样，但司月薇决定还是要好好准备回礼。
只不过现在的困难在于，她所拥有的东西大部分是哥哥给她的，拿出去当礼物，不合适也舍不得。
司月薇想到仓库里的鬼器，灵机一动，想到送什么东西能代表她的心意，又不廉价。
“左冬哥哥。”小生死簿兴奋地小脸泛起微红，眼睛闪烁星光：“我想炼制鬼器。”
左冬知道小生死簿不是普通的鬼神幼崽，可还是惊讶到了：“您会炼制鬼器？”
司月薇不想让左冬误会，连忙解释道：“我没那么厉害，其实我只会炼制一种鬼器。”
前世五百年只学会炼制一种鬼器，算不上有天赋。
左冬却不这么想，如同那些对孩子高度滤镜的家长，他觉得会炼制鬼器的小生死簿不比传说中的炼器天才差，比司月薇本人还要积极：“您需要什么材料，我立刻去准备。”
很快小生死簿要炼器的消息传遍地府。
那些坐镇阴间各地的鬼神，出于某种众所周知的原因，并没有回到各自地域，而是继续留在地府。
他们听闻司月薇炼器回礼的消息，兴致勃勃猜测司月薇会炼制什么样的鬼器。
“不知道会不会跟殿主一样可爱？”
“有可能会跟小生死簿部分功能重叠。”
“咦，那倒是让人值得期待，小生死簿炼制出小小生死簿？”
鬼神们期待司月薇的回礼，但他们期待的并不是礼物本身，或者说，他们并不认为司月薇炼制的鬼器对他们有什么帮助。
毕竟是个幼崽，会炼制鬼器已经让他们感到惊喜了。
炼制鬼器要在阴气重的地方，没有什么地方比地府阴气更重，所以司月薇这几天只有吃饭睡觉的时候回别墅，其它时间都在司帝王殿炼制鬼器。
鬼差们路过司帝王殿的时候，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司月薇。
阎王和判官在小鬼城也会时不时询问左冬，司月薇的鬼器炼制进展。
在司月薇不知道的时候，全地府都在期待她为鬼神们准备的回礼。
司月薇正在炼器室里盘腿托腮，看着面前一整排的失败品，皱着小鼻子，很是苦恼的模样。
炼制鬼器前，她忘记现在自己的实力不比前世，想要炼出鬼神能够使用的鬼器，有些困难，至少要等她恢复前世一半的实力。
这些失败品不是不能用，只是当回礼不太合适，就像不会有人把五岁幼崽的玩具送给成年人。
它们都是用最好的材料炼制而成，扔掉太过浪费，现在司月薇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们。
左冬刚进炼器室，就看到小生死簿在唉声叹气，便问道：“殿主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司月薇现在已经习惯跟左冬一问一答的相处方式：“左冬哥哥，我该怎么处理这些失败品？”
左冬第一次看到司月薇炼制的鬼器，表情冷冷清清，其实心里非常好奇，弯腰拿起一个，放在手掌心里打量。
是个巴掌大的玩偶，但是左冬能感受到它身上的体温、呼吸还有心跳。
这个鬼器，像活得一样。
左冬看着玩偶的眼睛紧闭，问道：“殿主可以把它送给我吗？”
司月薇抿唇道：“可它是个失败品。”
“我很喜欢。”左冬轻声道：“我觉得它很可爱。”
司月薇有些开心，又有点害羞：“那我送给左冬哥哥。”
左冬心里很高兴，语气依然平淡：“谢谢殿主。”
他将食指的血滴入玩偶的头顶，猩红的血液没入乌黑的头发，隐没不见，玩偶的眼皮颤动两下，猛然睁开双眼。
左冬看着玩偶幽黑的眼睛，呆滞而空洞，普通人可能会害怕，但黑无常见惯各种死法的鬼，并不会觉得这个诡异的玩偶有多吓人。
在一旁的司月薇面对亲自炼制的鬼器，有些无颜面对的羞愧。
好傻啊，它怎么看起来傻。
玩偶突然动了起来，动作缓慢堪比树懒，先站起身，一路气喘吁吁地爬到左冬的肩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平翻身，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在左冬耳边打起小呼噜。
司月薇脸憋得通红，在考虑要不要把其他的失败品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