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祁年背靠放置泡面的那一栏货架,眼睛微眯,盯着喻麦冬面前的关东煮。
是听到自己和杨星州说话了吗?
“嗯。”喻麦冬意味不明的应一声,没想到贺祁年还会主动和自己说话,他皮肤白,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喝酒上脸,尤其是眼睛周围的那一圈,有点像哭过的模样。
刚刚还被一群人堵着,喻麦冬不觉得那群人会这么快就将他放出来,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法子偷溜出来的。
“你真的对酒精过敏吗?”贺祁年长臂一伸,将放在关东煮旁边的酸奶拿到手上。
“请我。”语气理所当然。
没等喻麦冬张嘴,贺祁年已经将吸管拆开,他咬着白色的吸管,神情没在像之前那样茫然。
喻麦冬愣了愣,自己应该是说过酒精过敏这种话。
“那你猜猜看。”喻麦冬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明明没喝酒,到是像有些醉了的模样。
贺祁年哼了一声却没说什么。
之后两人谁都没开口说一句话,喻麦冬觉得自己大概就是“有恃无恐”才敢做下午的事,因为她知道贺祁年一定不会问她为什么。
索性做了就是做了,贺祁年不会问也不会说。
喻麦冬在将最后一口萝卜吞入腹中,从高脚凳上站起来,她想早点回别墅区休息。
跨过便利店的大门,头顶上的提示音冒出来。
路灯暖亮,环绕着整个度假村。
喻麦冬在走到第二个路灯下,后面的提示音又响起。
身后有一阵热风袭来。
“还你的酸奶。”
喻麦冬的手心被冰了一瞬,指尖与他的手背擦肩而过。
她低头看了一眼,是一盒巧克力味的雪糕。
“你……”喻麦冬仰起头。
“喻麦冬,欠的东西始终要还。”贺祁年打断道。
“年哥,在这呢!逃酒是吧?被我们被抓到了。”
喻麦冬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来叫贺祁年回去的都是他们班的同学,有男有女。
“谁逃了?”贺祁年双手抬起做出投降状,“没有,歇会。”
“歇够了啊,继续。”
“走。”
“欸,这是?”
喻麦冬面无表情眨眨眼。
“十五班的同学吧,第一!”有人认出来了,快速道。
喻麦冬点点头,没说话,只是接着往别墅区的方向走,她和这些人本就不熟悉。
“年哥你和年级第一认识啊?”待人走远,有人问道。
“我靠,你两不会在这偷偷摸摸对高考答案吧?”
“有病啊我。”贺祁年笑着骂了句。
“不会也是跟年哥表白的?就算是年级第一也难逃年哥你的魔爪啊。”
“滚犊子,买东西遇到的,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事?”
上次那个拿相机拍照的男生也在其中,听到这话时情不自禁地停下步伐,站定,回头望了一眼那个路灯下娇小的背影,越来越远,他总觉得有些奇怪。
周毅他们几个老师是临近第二天中午到的,今天有老师在这,众人总算没太过放肆,再加之前一天晚上喝多了,今天饭局上都是兴致怏怏。
大巴车在下午四点左右时到达,将他们这一批人接回。
喻麦冬难得恍惚,她也算高中毕业了。
淮西市今年的高考理科状元出在八中。
淮西第八中学放出的消息要比状元本人知道的还早。
喻麦冬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将她床头的手机开机,足足震动十分钟,手机中间一度有死机的趋势。
她将喻原大学时用的笔记本找出来,点开高考成绩查询的网站,准考证号她记在心底,一遍输入后便看到她的成绩页面。
盯着分数,喻麦冬抿了抿唇,和她预估的相差两分,语文比想的还要高上两分。
淮西市的理科状元出在八中,八中的这位学生名字三个字,姓喻。
上午十点出分,八中下午就要求学生去拿志愿分析书。
喻麦冬对于社交这件事一向是能省则省,进班拿到志愿书后立马就去往老高的办公室。
“这几个电视台的记者想要采访你。”事先高峰就跟喻麦冬打过招呼,喻麦冬没有拒绝,便有了办公室这些人。
办公室的的人不少,有家长学生询问填报志愿的方向,这几个拿摄像设备的人是分外乍眼。
“这位女同学就是淮西市今年的理科状元。”听到这样的介绍,那几位家长也不说话了,掏出手机对着喻麦冬一顿拍。
喻麦冬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对着那几个人道:“请问哪位是淮西卫视晚间新闻的记者?”
“我是。”其中一个女人举手。
喻麦冬点头,对着其他人道:“抱歉,我只接受晚间新闻的采访。”
“这有什么的?我们都是一起的。而且问的内容都是差不多的。”有记者还在为自己争取。
此时女记者和她的摄像分外有眼力见,嘴里说着要遵循喻麦冬本人的意见。
而喻麦冬本人不卑不亢,似乎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高峰又出来说了几句圆场话,剩下那几位记者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
“学校准备了一间空教室,到时候可以在那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