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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有人熟悉了，有人却还是陌生。
宁宁虽然开口闭口都是爸爸，也知道程赟就是爸爸，但始终不肯对着他喊爸爸。
“你今天不用值班吗？”
顾诗筠一边帮宁宁梳头，一边转头问程赟。
可人家还沉浸在女儿不认识爸爸的悲壮色彩里，连穿衣服都不太利索了，他沉着眉，将拉链拉到脖颈，缓缓道：“不值班，但得上班。”
他说着，走过来，从后环住她的腰，“早上想吃什么？我一会儿给你们带回来，我们食堂不错。”
顾诗筠用胳膊肘怼了怼他的下肋，低声道：“随便，女儿在这呢，你能不能别那么流氓……”
程赟一愣？
等等等……流氓？
她说他流氓？？
他难以言喻地看着她，不是滋味地说道：“顾诗筠，你可是我老婆。”
顾诗筠长呼一口气，没好气地回头反问他：“老婆又怎么样？我们一年才见几天啊？”
行吧，怎么说都是他理亏。
这个家需要两个永恒的妥协，一个是来自老婆的理解，另一个就是他被迫的认怂。
程赟无奈摇头，只能当做没听见，转身将宁宁抱起来，问道：“爸爸带你去看飞机？”
宁宁一听，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什么飞机？”
程赟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战斗机。”
顾诗筠穿好外套，好奇问：“老公，你们飞机能随便让人看吗？”
程赟紧紧抱着女儿，看外面日头正盛，今天天气应该不错，便道：“我们婚纱照不也是在飞机上拍的吗？不进驾驶舱就行了。”
他说到做到。
等母女俩吃过早饭，他就带着她们来到机库，好几架战机并排停靠在那，有熟知的歼-1和歼-2S，甚至还有一架歼-2S的舰载机版。
顾诗筠疑惑道：“舰载机不是海军的吗？怎么会在你们空军的基地？”
程赟将宁宁抱着放在地上，解释道：“最近海军空军联合军演比较多，这架舰载机是昨天从山东舰飞来的，机务检查出副翼有些问题，就停在这了。”
顾诗筠恍然点头，“你们海陆空分工还挺明确的。”
二人正说着，哪知分神片刻的功夫，宁宁就朝那架舰载机的方向跑去了。
程赟眼尖，赶紧去追。
可小姑娘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舰载机，而是后面那架正缓缓转动螺旋桨的武直1X。
武装直升机的飞行员经常有跨军种调动，所以上面的飞行员原来是海军的，他只见过面前出现鱼，哪里见过面前出现小女孩，吓得立刻去找地面的起飞指挥员。
幸好程赟动作快，一把抓住了她。
他把宁宁抱在手上，回头对地勤示意了一下，便好笑问道：“宁宁，你喜欢？”
宁宁倒是直言直语，“喜欢。”
程赟闻言，不觉诧异，再次确认道：“宁宁，这可是直升机。”
他觉得这么小的孩子根本不懂。
但宁宁偏偏出乎他的意料，一本正经地确认道：“这不是直升机，这是武装直升机。”
她分得清清楚楚，倒是让人意想不到。
顾诗筠也惊讶不已，因为她从来没跟宁宁说过这是什么直升机，可宁宁似乎对这种超大旋翼的飞行器有着无师自通的喜爱，指着那架正在做起飞检查的武直1X道：“我在电视机上看过。”
小奶音刚落，几人身后就步伐渐近，开口便是浑厚且深沉。
“小姑娘未来可期啊。”
几人回头，便见是周建义和几个军官。
所有人立刻敬礼。
顾诗筠从程赟怀里接过宁宁，笑着问道：“旅长，你怎么在这？”
周建义笑道：“找程赟有点事。”
他没具体说，顾诗筠也懊悔问了，他们这些人的“事”那可都是军事机密，她有几只耳朵能竖着啊。
既然有要事相商，她便赶紧带着宁宁离开机库。
看着母女俩离开的背影，周建义淡淡笑道：“你女儿好像对你有点陌生呢。”
程赟苦中作笑，皱了皱眉道：“她还小。”
周建义表示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过来人，彼此彼此。”
程赟叹了口气，情绪起承，问道：“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周建义将帽子拿下来，攥在手心里擦了擦边角，眼神飘向远处云端的尽头。
“试飞歼-3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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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诗筠带着宁宁回到家属楼，将她哄睡之后便收拾了一下客厅。
刚来两天，人也不多，制造出来的生活垃圾却不少，她收拾干净，便准备出门扔垃圾。
可刚出门，就瞧见对门的跆拳道嫂子又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
远远瞧见她，她招了招手，指着自己旁边那把空竹椅说道：“来，这还有位置。”
顾诗筠走过去，就着阳光有意无意打量了两眼。
这跆拳道嫂子长得颇为英姿精致，眉眼之间都是与生俱来的傲气，连说话都带着不羁和洒脱。
“我叫谢桦。别客气，喏，椅子我都擦过了。”
顾诗筠赶紧道谢，然后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好奇道：“嫂子你是一个人来的？”
谢桦了挑眉，“我女儿在屋里呢，刚上小学，我让她写完作业再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