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他问你，要这个做什么？你怎么说？”
她想了想说道：“我一个朋友想要。”
“不不不，绝对不行。你就说是自己想要。”
“啊？”
“没事的，你这样讲，才显得比较有诚意。千万别说是什么朋友，不然他就会说，让你的朋友来要。”
羽轻瓷觉得孔仙凝的考虑，好像也不无道理。
“那我就说是自己要。可我还是觉得，他不太可能会给我。”
“给不给的，总要试过才知道。你要努力尝试帮我要哦。”
“嗯。”
羽轻瓷转身离开后，孔仙凝身边的几个小姐妹议论道：“你不是都看到，他们抱一起了嘛。”
“这俩人肯定有事儿。”
“我觉得应该是在暧昧期吧。”
孔仙凝笑了一下：“抱一下怎么了，又不代表什么。谁知道她用了什么招数，说不定她是故意撞进他怀里，然后让他帮忙摘吊牌呢？再说了，你们都没见过她长什么样吧，不会有人对她有兴趣的。”
“哦，我记得你说过，那个小裁缝毁容了。像怪物一样。”
“啧啧，仙凝，你这么聪明，怎么还被这样的人坑啊？”
“唉，没听说吗？丑人多作怪。说的就是这种人呗。”
身边的人对着羽轻瓷的背影，不断地议论着。
孔仙凝宛如一个控场的人，懒懒地开口说道：“其实吧，也没有很难看啦。你们没发现她的眼睛很漂亮吗？”
有人附和道：“确实。只戴口罩，挺漂亮的。”
“不过摘了口罩就完全不能看。她那个疤一直从这里蔓延到这里呢。可能里面还有，不过我没见到过。”
孔仙凝说着还在自己的脸颊和锁骨处比划了一下。
“嘶，那么恐怖啊。”
羽轻瓷忽地停住了脚步。
因为这里，是她能听到她们说话的最大范围。
再往前走，就几乎听不到了。
许慕白正朝着自己走过来。
她看着他的身影，忽然觉得她不应该和他站在一起。
无论怎么看，都很不协调。
哪怕是暂时被他当成宠物猫，她大概也是很不讨喜的那种。
身后传来很细微的声音。
“哎，她怎么停下来了？”
“不会是听到了吧。”
“怎么可能？你看她反应那么迟钝，听力应该也不怎么好。”
无数次被人议论的时候，她都很想转过身。
可是始终都没有勇气。
现在她依旧没有。
只是泪水已经充盈了眼眶，就连前方许慕白的身影都变得很模糊。
她不想让他看到，眼泪刚好掉下来的样子。
所以，及时地转过了身。
转身的那一瞬间，她的心急速地坠落深渊，眼泪悄然滑落在口罩里面。
她好像听到了瓷器瞬间破碎的声音。
不是砸落在地上，而是由内而外，砰然炸裂。
孔仙凝没有想过她会转过身。
以为她要临时变卦。
所以突然变得有些紧张，甚至已经在想着要怎样说服她。
其实她转身，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只不过是为了遮掩泪水掉落。
因为对面的那些人看不到，她才敢这样做。
至于那些话，就算她听到了，也只能装作听不到。
因为她们议论的都是事实。
她也不能过去和她们挨个吵一架。
吵架并不会改变他人的认知。
她清楚地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谁让她，就是这副样子。
为了不让孔仙凝和许慕白，对自己转身的动作起疑。
她的手缓缓地举起来，对着她们摆了摆手。
再见。
孔仙凝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只好配合着做了和羽轻瓷同样的动作。
刚做完就有些嫌弃。
太土了。
羽轻瓷转过身后，只是看了许慕白一眼，就瞬间低下了头。
他的手指微动，想要去牵她的手，可是又担心她会介意身后的那些人。
毕竟，她方才在她们面前，说谎了。
他对她小心地问道：“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原本很难受的，可是听他这样讲，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在他眼里，她大概是一只猫。
所以，他才会动不动就想要抱抱她，捏她的爪。
如果只有被当成猫，才会被人拥抱的话。
那样，也可以吧。
她有些认命了。
这些天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病情似乎比之前要严重了。
除去身体上的疼痛周期变短之外，有时候还会出现幻听幻象。
意志不断地被消磨着，可能，没有多少时日了。
羽轻瓷缓缓地抬头看向许慕白。
尽管她对他有些许的贪恋，可是在外面他这样做，在别人看来，是很不正常的现象。
他这样的人，不能因为她，被别人用不好的眼光看待。
知道实情的人，肯定会觉得他把人当成猫的举动很怪异。
进而怀疑他，是不是，有某种精神类的疾病。
至于不知道的，只会觉得，他这个人，有恋丑癖。
这个词也是她从别人那里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