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看到他们搜出了自己藏在房里的银子,他们还拿起来查看了一下银子成色。幸好,她对那大汉给的银子一直都贴身藏着,虽然重了点,但是这时候就显出作用来了。
这群人搜查完,走出堂屋,四下看了一眼,就看到通往新房的小门开着,“那边是哪里?”
“这是我家新造的房子,没住人,刚才,我在隔壁屋里干活。”颜汐连忙上前答道。
那领头的挥手,带着人就从这小门穿到新房那边,那边地方比这边大,一群人从牛圈开始挨处查了一下,看没有搜到什么,又从小门这里回到院子,问刘族长道,“你们村就这几户人家?”
“大人,我们村一共六十来户人家,就这点地方,您每家都查过了。”
站在门外的两人回禀道,“头儿,四下路上没有什么痕迹。”
整个村都搜遍了,村里的各条路上,只有通往官道这边的路上有走路的痕迹,其他地方干净得宛如一张白纸。
领头的沉思片刻,让人带了差役过来,让他领路往官道边上其他村子去搜查。
刘族长又安慰了王氏两句,让她不要害怕,也跟着这些人走出来。
王氏带着颜汐。送刘族长到了院门口,等人一离开,颜汐冲过去关上院门,王氏只觉得脚下发软,一手撑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才没有软下去,压低声音颤声问道:“汐儿,他们……往哪里走的?”
颜汐贴在院门上仔细听声音,感觉那些人是在远去,才舒了口气,“婶娘,他们没走。”
灶屋的门拉开了一点,那少年和大汉就坐在灶屋里的小方桌边,那大汉压低声音高兴地说,“他们走了。”
“啊?”王氏几乎跳了起来。
颜汐连忙扶住她,“没事了,婶娘,那些人走了。”
“他们……他们怎么在这儿?”
颜汐连忙扶了她到堂屋坐下,又将炭盆挪近点,低声解释起来。
她的主意,说起来有些冒险。
开始,让那少年和大汉躲在新房和旧房相连的墙壁边。趁着那些人搜查完灶房和后院,进了堂屋搜查的时候,颜汐跑到房里照顾王氏,弄出动静,也拖延了时间,就趁这个时候,那大汉和少年就跳墙躲到后院了。
等那些人从小门冲到新房检查时,旧屋这边没有人了,这两人从后院绕到东厢房这边,再躲到灶屋去,都不用站外面挨冻。
因为旧房这边的院门被颜汐虚掩了一点,刚好遮挡视线。而门内没有异动,门外站着的两人很放心地只管注意外面的动静。
等到新房查完,那群人一无所获,就急着离开找人了。
王氏就觉得又庆幸又后怕,这法子说起来,真是太冒险了。
“颜汐啊,你这招虚虚实实,暗合兵法之道啊。”那大汉拍腿称赞,震动到伤口,又龇牙咧嘴。
“大叔过奖了。我小时候跟人玩捉迷藏,就试过这法子。发现找过一遍的地方,都不会去找第二遍。”颜汐小声解释了一句,“而且,也得大叔你们两位功夫好,能跳过围墙还不惊动人。”
这个办法说起来简单,一时之间却很少人能想到。那少年赞许地点点头,没再开口。
第二天一早,颜汐照例拿了饭菜送到新房那边去时,发现这两人已经离开了,炭盆边倒是放了一块玉佩和一锭十两从银子。
终于走了,颜汐松了口气,将那玉佩和银子拿给王氏。
王氏看了一眼,“你收起来吧,这些东西要放我边上,我晚上都睡不着。”说着又看看外面的天色,“这大冷天的,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躲过啊。”
“婶娘,您放心吧。他们这时候走,肯定是有把握的。”
之前官道上还被拦住时,这两人都宁肯威胁着躲在这儿也不走,没道理现在搜完村、官道上也没拦道了,这里肯定安全了,两人还出去冒险。
“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这打打杀杀都见血了……”王氏又感慨了两句,这事她和颜汐也就烂在心里,只当是做梦一样了。
那两锭银子,颜汐看了半天没看到有印记,但还是小心为上,索性就给铰了零花。
这事一过去,日子就过得飞快,十一月过半,转眼冬至快到了。
刘衡一早就让人帮忙捎信回来,府学已经放假了,冬至前他必定赶回来过节的。
冬至,数九寒天的第一天,可不是一个小日子,民间素来就有“冬至大过年”的说法。据说,在有些地方,冬至要比过年还要隆重。
阳山村这边,也是很注重冬至的。
第98章 家里人齐了
到了十一月十八,刘衡终于回来了。
这天因为之前几天下了几场大雪,王氏眼看着家门前的明溪都上冻了,天天念叨着不知道刘衡什么时候到家,不知道同安府回青龙镇这段水路有没有被冻上。
这天终于雪住天晴,王氏在院子里洗衣裳时,又跟颜汐念叨了一句“怎么还没回来”,就听到门口一道清朗的声音“娘,汐儿,我回来了。”
王氏喜得将手里的捣衣锤一放,起身就迎到院门。
刘衡走进门,就站在那任王氏打量。
“婶娘,你让二郎哥先把包裹放下吧。”
“对对,看我高兴糊涂了,快点去把包裹放下,喝碗热水。”王氏要去接包裹,刘衡让过自己提着包裹到堂屋放八仙桌上,王氏倒了碗热水递过去,又将地上的炭盆捣了捣,将炭火吹红些,“快烤烤火,冷了吧?怎么这么晚到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