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蓁看着她洋溢着笑意的脸,真心为她高兴,人果然还是要找到情投意合的人,才会觉得付出有意义。
“周姐。”宁蓁扭头,“你知道陈云为住哪里吗?”
周莹惠蹭的坐起身:“怎么?也要请他们爷俩来吗?”
“想什么呢你?”宁蓁翻了个白眼,“你带红姐过去吧,看他们有什么要准备的,帮帮忙,总归是老乡呢,大过年的别太寒酸。”
周莹惠啧啧了两声:“你呀,就是嘴硬心软。”
虽说她不打算请人来,自己也不去,可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嗯,只可意会。
陈云为其实自己都没抱太大希望,他们两人一早起来就在厨房开始折腾了。
煮肉…勉强可以煮一煮,反正把肉洗干净放进去,看情况加调料就行。
可炒菜和包饺子就把两人难住了,大过年的,各家各户都很热闹也很忙,也没法儿去打扰人家。
陈云为系着围裙,正切菜呢,院门忽然响了。
烧火的陈临起身去开门,看见周莹惠仿佛见到了救星,惊喜道:“周姨!”
陈云为刀一滑险些切了手,放下东西就出了院子。
周莹惠摘下帽子:“别看了,蓁蓁没来。”
第45章
初七, 宫里忽然出事了。
皇帝因北方灾天急火攻心病倒,朝堂暂且有些不安定,楚越来了一回说要乱起来了。
怎么乱?无非是太子与三皇子的斗法。
太子名正言顺且刚有了大产量水稻种子的大功,三皇子则有皇妃母族撑腰, 还善结党羽, 两方一时分庭抗礼, 不分伯仲。
于情于理宁蓁肯定都是希望太子赢的, 可这事儿对她来说太遥远也太凶险了, 她就听听八卦安稳的开门做生意就是。
可她想安稳, 却早已在无意中招惹了是非。
正月十五这天, 店铺刚开门半个时辰,忽然从街道涌出一队锦衣卫将宁家果蔬团团围住, 一位身穿官府手按佩剑的黑脸男子进来问:“谁是宁蓁?”
正在算账的宁蓁心里一跳:“什么事?”
“就是你?”男子一抬手,立刻有两个人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压住。
周莹惠忙道:“哎?好好的你们为什么抓人啊?我们是本分的生意人!”
“后退!”锦衣卫立刻拔剑,吓得周莹惠脸色惨白连退几步。
宁蓁虽然心里慌, 但也不想徒增损失:“周姐, 店里暂且交给你, 我没做什么违法的事,也不怕他们。”
锦衣卫抓人,谁也不敢插手,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人带走。
路上宁蓁试图交谈:“这位大人,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到了刑讯司自然有人告诉你。”
宁蓁身子微微发颤, 锦衣卫的大名她可听得太多了,自己进了那地方,会动刑吧?不会再也出不来了吧?
她隐隐约约有猜测, 总归不会是太子的人来抓他,如果是三皇子, 那就是因为种子的事,她走捷径的这条路,终还是等到了迟来的报复。
陈云为是在上课的时候,周莹惠突然闯进来的。
“周氏?你…”
周莹惠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哭的眼都肿了:“陈二,出事了,蓁蓁出事了。”
陈云为手里的书啪嗒掉了:“她怎么了?”
“她,她被锦衣卫的人抓走了,楚大人也不在家,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会不会有事啊?”她知道陈云为还没考中呢,来京城也不久,没什么根基,可她不知道该找谁求救。
陈云为握拳在原地顿了两瞬,转身回屋子,告诉学生们放假三天,然后翻出了齐叔给他的书信。
陈临学武去了,他将门锁了,独自去了这个来了京城第一次踏足的官员家中。
齐江的同僚与他虽是老友,可也已经十年未见了,他做官确实比齐江聪明多了,如今已经是刑部侍郎了。
他雇了辆马车,两刻钟才到地方,敲门递上拜帖和书信,站在门外等着。
没一会儿门房开门:“大人让你进去。”
陈云为松了口气,整了整衣衫,跟着去了正堂,主位上是一位五旬的威严老者。
陈云为恭敬的行了个大礼:“晚辈陈云为见过白大人。”
白勤书仔细瞧了瞧他:“嗯,倒还有几分小时候的影子,身子现已大好了?”
陈云为诧异抬头:“白大人认得我?”
白勤书一抬手:“起来坐吧,老齐没跟你说呀?你小时候我还考过你学问,他天天跟我炫耀你这个学生。”
陈云为是真的忘了,齐叔也没告诉他:“晚辈…晚辈不太记得了。”
“真不错,不枉他这么夸你,中了解元,这会试也不是难事。”
陈云为没有空寒暄,起来又扑通跪了下去:“晚辈来是有事有求于白大人。”
白勤书一愣:“什么事?你且说说。”
陈云为虽急但井井有条,将宁蓁的事简单明了的说了一遍:“大人,锦衣卫那是吃人的地方,她受不住,晚辈不敢奢求白大人为了她做到何种地步,能不能…能不能暂且照拂一二,别让她吃苦,晚辈再琢磨怎么救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