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他改了吗？”
“肯定要改啊。”符熙瑶说，“最后他选的是海阔天空。”
“粤语歌？”云柚脑子里响起熟悉的旋律，“他可真厉害。”
“有一说一，他唱歌还挺好听的。”
符熙瑶是文艺委员，云柚默认这次比赛她也会参加，于是问：“那你唱什么呀？”
“我没报名呀。”
云柚惊讶：“我还以为你是第一个报名的呢。”
“我不知道唱什么，而且真让我在大家面前唱歌还挺紧张的。”
“我也是。”云柚想起周淮让提的那个建议，试探道，“你要是想参加我们可以一起呀。”
符熙瑶思忖片刻，“能行吗？”
明明一开始云柚才是不自信的那个，结果跟周淮让聊过之后，她反而安慰起别人。
“一个人肯定会紧张，两个人的话，说不定会好很多，你要是觉得可以我们就一起试试？”
符熙瑶有些动摇，“我想想。”
“不着急，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先想要唱什么。”
“好。”
“那我先回教室了。”
“嗯。”
云柚心头压着的大石总算挪开，哼着歌上楼，路过1班时，周淮让站在后门走廊边，听柯旸和彭高俊互相吹牛皮，欢脱的身影由远及近，少女背着手走走跳跳，心思根本藏不住。
云柚也看见他了，回教室前，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谢谢，周淮让轻点下巴作为回应，两人暗戳戳的你来我往被眼尖的柯旸发现了，云柚进教室后，他笑得贱兮兮。
“干嘛呢，干嘛呢。”甚至学着周淮让的样子冲2班门口扬了扬下巴，“你俩这样是干嘛呢？”
彭高俊闻到了八卦的气息：“什么，什么！”
周淮让没理他们，进了教室，“嘭”地一声关上后门。
彭高俊自然是不明所以，只有柯旸了然于心，坏笑着撞彭高俊。
“你让哥这是害羞了。”
晚上，第一节自习下了，云柚在补笔记，前桌的男生一下课便窜出教室，头顶的白炽光格外亮，教室里闹哄哄的，没一会，有人拉开前座的凳子，反身坐下。
“在写什么？”符熙瑶两手交叠，支在云柚桌上，脑袋挡住一大半光亮。
云柚全神贯注写笔记，被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大跳，人往后仰，幸好舒雨嘉手快扶住了她。
符熙瑶抓住她的胳膊，见人坐稳，笑道：“你这胆儿也太小了。”
舒雨嘉也笑了：“她这叫易受惊体质。”
“我还以为是于凯在跟我说话。”于凯是云柚前桌的男生。
符熙瑶大笑：“拜托，于凯那公鸭嗓怎么能跟我的小甜嗓比。”
舒雨嘉差点笑得背过去。
云柚不好意思地挠挠脖子：“没注意哈哈哈。”
“你想好唱什么了没？”符熙瑶问。
舒雨嘉加入话题：“云柚，你真报名了呀。”
“对呀。”云柚看向符熙瑶，回道，“想是想好了，就是那首歌有点难唱。”
“什么什么？”
“曲婉婷的《没有什么不同》。”
舒雨嘉：“我听过，有一段好像很高，会不会破音啊？”
“对，我怕我唱不上去，有点犹豫。”
符熙瑶一拍桌子，“怕什么！我给你兜底！”
信息量太大，云柚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所以，你要跟我一起唱吗？”
符熙瑶坚定地嗯了声，继而点头。
“等会儿，意思是你们两个要一起参加比赛？”
云柚与符熙瑶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没错。”
两人就这么愉快且草率地决定了，幸好符熙瑶会唱这首歌，而且在班上唱不用合伴奏，要不然只剩一天都不到的时间，一起参加比赛这件事还真挺悬的。
每个班级只有两个名额，2班报名的人加上她们俩一共有6个，采用全班同学匿名投票的方式决定最后参加人选，班级筛选定在周五的班会，时间越近，云柚越紧张，虽然她安慰符熙瑶的时候说的头头是道，一到她自己，彻底歇菜。
班会当天，前面的人一一唱完，轮到盛朗，他一口标准的粤语和收放自如的嗓子，让云柚对他刮目相看。
看惯了他平时那副吊儿郎当跟老师唱反调的模样，这么正经地站在台上唱歌像是换了个人。
歌声高亢，即便关上门，教室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也吸引了正在巡视各班课堂情况的校领导，以及与他们同行的学生会一众人。
周淮让也在其中。
“我怎么听到有人唱歌？”副校长问道。
“好像是2班传出来的。”
“我听张老师说过，他们班这节课是班会，要投票选出参加唱响青春的学生。”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走，看看去。”
周淮让右胳膊上带着红袖章，手里拿着蓝色笔记本，腕骨突起，跟在队伍后面，明明是最不起眼的位置，经过各班时，却因为优越的外形引起了不少同学的注意，可他始终视若无睹，旁边的老师跟他说事，他便把笔记本摊开，抵在胸口边走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