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星刚刚听云柚说完初赛抢拍的事，怕她还在意，想着岔开话题，结果云柚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没有半点难过，还把早上在活动室经历的难堪当成笑话讲出来。
“抢拍的时候我都愣住了，但总不能突然停下来吧，那更尴尬，就坐在我面前那个人都快听不下去了，他那个表情，现在想想真的很好笑。”
柯旸笑得不行：“早知道我也去凑凑热闹的。”
云柚用力提着嘴角，脸都要笑僵了，在柯旸说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偷偷松气，几乎只有一瞬，却还是被坐她对面的周淮让捕捉到了。
装的？
姜南星：“江惟风也在吧？”。
“嗯，不过我唱的时候他正好有事出去了。”云柚瞄了眼周淮让，他还在看菜单，很认真地拿笔勾，期间还会扶下眼镜。
云柚又补了句，“后来才回来的。”
柯旸：“让，你不是也去活动室了吗，快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在三人的注视下，一直没有参与话题的周淮让缓缓抬眼，将菜单放在桌上，扔下笔，丢下一句我去隔壁超市买点喝的，说完就走了。
柯旸指着菜单上的饮品：“这不是有喝的吗？”
云柚见人走了，突然起身，同样扔下一句：“我也去隔壁看看。”
说完跟着跑出去。
柯旸莫名其妙地跟姜南星吐槽：“这一个两个挺难伺候啊。”
周淮让刚走出餐馆，听见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回头一看，云柚刚好跑出来。
“怎么出来了？”
云柚指着隔壁超市，“我也想买喝的。”
周淮让嗯了声，往前迈步。
云柚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他和钟邵的事情才显得不那么突兀，低头纠结着，她极少像现在这样闷不作声。
“想问什么？”周淮让看出她的心思，也可以说早在学校厕所门口看见她急匆匆跑过来那会儿，他就知道了。
当时岔开话题也是想让她放轻松。
“啊？”云柚懵了，没想到他如此开门见山，索性直接问：“早上，没什么事吧？”
周淮让偏头，“能有什么事？”
听他说话的语气，以及之前他还有心思开玩笑，云柚暗暗松口气：“没事就好。”
她还想问周淮让为什么生气，可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直接问是不是为了替她出头。
如果他回不是，她该说什么。
权衡半天，云柚还是没说出口。
反倒是周淮让问了句：“你呢？”
云柚收回视线，笑着耸肩，“我也没事啊，一次比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进了超市，周淮让拿了两罐可乐，拉开冰柜让云柚选，“想喝什么自己拿，还有你朋友的。”
云柚往里看了看，说自己不喝冰的，继而在右手边的架子上拿了两杯纯牛奶。
是周淮让经常喝的那种。
“我喝这个就好。”
回去时，周淮让边走边曲着手指打开可乐，仰头喝了口，气泡在口腔中炸开，直冲脑门，他手里捏着易拉罐的指环，继续刚刚的话题。
“那个脑残的话别往心里去，他一向嘴臭。”
他是在说钟邵。
周淮让又说：“看不惯他瞧不起人的样子。”
啊。
原来不是为她出头，纯粹是因为看不惯。
连云柚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失落，“嗯，知道。”
“知道什么。”
云柚很认真地回答：“知道他是脑残，知道他嘴臭。”
周淮让笑了声，“学我？”
“才没有。”
云柚又想起他之前说的话，扯了扯嘴角，感叹：“果然，不出意外就一定会出意外。”
要不是亲眼看到云柚在活动室委屈到眼眶发红的模样，以及拼命掩饰失落的神情，他真就被她现在故作轻松的语气给骗了。
明明比谁都在意。
风轻轻拂过，吹乱了头发，也将少年的话吹入耳中。
他说：“一次失误说明不了什么，下次努力就行，况且你唱得确实不错。”
这是，在安慰她？
云柚还没来得及去细品，紧接着又听见他说了一句非常破坏气氛的话。
“话说，你在上面唱，不会也把我想象成大白菜了吧。”
第22章 青春
究竟有没有把他当成大白菜？
好像是没有的。
就算有, 那也是颗根正苗红的好白菜。
云柚没有回答，认真细想，思绪早就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周淮让睨她一眼, 笑出声：“真有啊。”
云柚理直气壮：“嗯，不是你告诉我的方法吗？”
周淮让拎着易拉罐, 上面的水汽还在，流到他的指尖, 湿润滑腻, 他不说反笑，最后仰头笑得肩膀直颤，喉间突起的一点跟着上下滚动，被挡住的阳光因为他的动作落到云柚的脸颊, 她抬头看, 若隐若现的光晕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直到身边的人停了笑，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他脸上的笑意依旧未褪，光晕勾勒出他的身形。
“傻了？”
云柚闻声，匆忙挪开眼, 牛奶捧在胸前，双手能感受到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越跳越快, 比她跑完八百米之后跳得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