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姜南星说,“不止是柯旸,上学期宋昕语追周淮让的事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当时学校里好多人讨论。”
“宋昕语?9班的吗?”
“对啊,你知道?”
“嗯,上次吃早餐的时候没位置,我们还坐一起来着,当时她就坐在周淮让对面。”云柚点头,想了想,问:“她一直都追得这么高调吗?”
姜南星盘腿坐在床上,抱着玩偶,说:“一开始还好,上学期我和宋昕语都参加了广播站,相处下来感觉她人挺热情的,后来周淮让进了学生会,多多少少有点来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人说宋昕语在追周淮让,但那时候,我也没见到宋昕语跟周淮让有什么接触,也可能是我没怎么注意,再后来我退出广播站,再看到宋昕语的时候,她就跟现在一样追着周淮让了。”
“听你这么一说,宋昕语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本来别人不说倒还好,传来传去,就算是假的也变成真的,最后干脆随便他们怎么说,她也不管了。”
“好像有点道理。”
云柚正色道:“所以啊,我跟你说这件事就想给你提个醒,要是有人在你面前胡说八道,讲些你不爱听的话,你就当他们是放屁,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千万别理他们。”
姜南星倍感舒心,点头道:“好!”
云柚故作成熟,摸了摸姜南星的头发,“这就对了,我们姜乖乖可是要考重点的人,怎么能为这种事烦恼。”
“你又笑我。”姜南星窘迫地说,“对了,你今天学得怎么样?”
“还不错,反正我就是临时抱抱佛脚。”
“这次期末感觉大家都挺努力的,估计是因为高二就要分班了吧。”姜南星说完就下了床,准备背会单词再睡。
“学霸就别抱佛脚了。”云柚趴在床边,小腿翘起,想起那个蹩脚的玩笑,继续说,“抱我就好啦。”
姜南星刚穿好鞋,听到这句话,笑得不行,反身蹲下来,抱着云柚的肩,顺着她的玩笑说道:“抱抱,抱抱。”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离六月底的期末只剩下一周的时间,云柚和周淮让的学习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两人的关系在无形之间拉近了几分,以那份蜂蜜面包为源,云柚经常会带各种各样的小零食,明面是分享,实际上是她管不住嘴。
后来,估摸着是次数太多,周淮让隔三差五也会买一些,买一次的量顶得上云柚吃两天。
大多数时候,云柚都有些心存有愧,默默地想,自己该不会把周淮让的生活费都吃完了吧。
可是人都买了,不吃白不吃,总不能浪费。
于是,为了打消顾虑,偶尔云柚还会请周淮让一起吃饭,尽管他去的次数不多。
可毕竟李知惠女士从小就教育她不能随便占人便宜。
吃饭的地方都是些犄角旮旯的店,一来为了避人耳目,二来是因为江宜的美食基本上都在这些不起眼的小地方。
而这些店都是林宸骁之前带他们吃过的,位置偏僻,但味道确实好,一般人还真找不到。
离考试越来越近,云柚抓紧一切时间准备复习,几乎每天晚上挑灯夜读,但成效并不大,每次学到一半就开始打哈欠,脑袋一片浆糊,一页单词从头背到尾记住的永远只有前面几个。
坚持几天过后,云柚彻底扛不住了。
这天,姜南星值日先走一步,云柚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心里默念:再睡五分钟就起床。
五分钟又五分钟。
直到姜奶奶进来打扫卫生,这才发现家里还有一个孩子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云柚几乎是惊醒的,一看时间,早自习都已经开始了。
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洗漱完冲出家门,匆忙背上书包,边跑边扎头发,嘴里咬着发绳,书包里的文具盒哐当哐当响个不停,平时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被她缩短到五分钟。
进校门时,保安大叔坐在门卫室里嗑瓜子,见她慌张的模样,说话还有些幸灾乐祸:“丫头,起晚了?要被罚站咯。”
云柚哭丧着脸,顺着林荫小道,加快脚步往教学楼跑。
篮球场另一边,周淮让和柯旸抬着垃圾筐慢悠悠往前走,与行色匆匆的云柚对比鲜明。
“阿让,那好像是云柚吧,这个点才来,睡过头了?”柯旸注意到已经跑到小卖部前的云柚。
周淮让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上一秒健步如飞的女生突然停下脚步,撑着膝盖大口喘气,这会儿也不急着去教室,连步伐都放慢了。
“哎唷,不跑了?这是破罐子破摔了?”柯旸说,“就是啊,反正都已经迟到了,不在乎那几分钟,跑这么累干嘛?要是我迟到,直接就跟老程请病假不来了。”
周淮让斜他一眼,“你说的是装病被你爸抽的那次?”
柯旸啧了一声:“你这人,怎么尽揭我的短。”
云柚到教室时,早自习已经过半,她局促地站在门口,小声说了句报告,很快淹没在朗读声里,即便如此,同学们的目光还是集中在她身上,符熙瑶坐在第一排,顶着一副你很惨,我很同情你的表情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