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星怔愣，咬着下唇，闷不做声。
周淮让笑了声：“你俩，彼此彼此。”
云柚闻言，停住手，跟着笑。
不止是她，在场的人几乎都乐了。
他们转场到了体育馆，里面的篮球场分室内室外，室外敞亮，室内有空调，人舒服，也不怕晒，就是收费有点高，本来他们都可以，但考虑到有女生在，最后还是选择室内。
篮球场两侧是阶梯式观看台，三位女生并肩坐在第一排，柯旸把计分牌丢给她们，让她们帮忙翻牌计分。
符熙瑶疑惑：“这怎么翻？”
“我、周淮让、彭高俊一组，是你们左手边的篮筐，林宸骁，江惟风，方开宇是一组，右手边的篮筐，你们就负责看哪个篮筐进球，就翻哪边。”
姜南星问：“那是不是也有分值区别呀？”
柯旸笑了笑，态度好到不行：“当然有呀，不过一时之间跟你说不明白，等会进球了，我们会说的。”
“好。”
“嗯。”柯旸点头又笑，他突然想起什么，把手里的眼镜递给云柚，“对了，周淮让的眼镜，帮忙拿一下。”
云柚愣住。
三个人呢，指名道姓给她拿着？
她“哦”了声，小心接过来，收好。
人走后，符熙瑶看向姜南星，又盯着柯旸的背影，她忍不住说：“有种我们是空气的感觉，姜南星，柯旸喜欢你吧？”
云柚没想到符熙瑶会问得如此直白，被口水呛到，咳个不停，两人连忙帮她顺背，场上刚开始不久，与此同时，柯旸的声音传过来。
“阿让，发呆呢，记得防人啊！”
云柚咳出泪花，摆手说自己没事，符熙瑶又说：“我问姜南星，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你问得也太直接了吧，你怎么知道...”云柚停住，换了话术，“为什么这么说？”
姜南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说：“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刚刚柯旸冲你笑得那副不值钱的样子，一看就是喜欢你。”
“他平时不也是见人就笑嘻嘻的。”
“那不一样。”符熙瑶认真说，“喜欢一个人，就算不说，一举一动也能看出来，比如下意识学对方的说话语气，控制不住地在意对方的想法，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这些都是。再想想柯旸，他刚刚都学你说话加后缀“呀”了，如果对你没意思会跟你这样说话吗，八成就是。”
姜南星：“有吗？”
“好像是有的。”云柚想了想，“符熙瑶，你懂的好多呀，难不成你也有喜欢的人？”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呀。”符熙瑶偷笑，“看电视剧学的哈哈哈。”
云柚竖起大拇指，“厉害。”
场上打了好一会，彭高俊在接电话，周淮让下场喝水，顺势找位置坐下歇息，云柚从卫生间回来时，符熙瑶和姜南星不在座位上，估计是出去买饮料了。
周淮让坐在第二排，就在符熙瑶位置的上面。
云柚甩掉手上多余的水渍，假装漫不经心地走过去，脚步在自己原本的位置和符熙瑶的位置间犹豫了下，一秒后，后撤一步，直接坐在符熙瑶的位置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但只要想到周淮让坐在身后，她既期待又兴奋。
很奇怪，以前不会这样的。
“她们呢？”周淮让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
云柚蹭地一下回头，周淮让没有戴眼镜，深邃透亮的黑眸正盯着她看，额间冒着涔涔细汗，沾湿了细发，有几滴顺着锋利流畅的下颌线滑下，他大咧咧敞腿坐着，长指拎着矿泉水瓶。
运动后的他好像有一种帅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云柚忙垂下眼，回道：“她们，应该出去买饮料了。”
“哦。”
云柚没话找话，“你的眼镜在我这里。”
“嗯，我知道。”
“那你现在要吗？”
“还没打完，你先帮我拿着吧。”
“哦，好。”
奇怪，真的很奇怪。
明明是一段再正常不过的对话，可云柚总觉得跟周淮让的相处没有之前那样应对自如。
更多时候，她会想怎么回答才能让这段对话不要那么快终止。
她到底是怎么了。
周淮让低头，发现云柚捏着靠椅的边沿，盯着某处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顺着云柚的视线往底下看了眼。
不看还好，一看发现低了一个台阶的云柚正对着他的裤脚......
而今天他恰巧穿了条运动阔腿短裤。
于是，下一秒，刚回神不久的云柚注意到周淮让悄无声息地，当着她的面，捏紧了自己宽大的裤脚。
起初云柚不明白他的用意，转过身后，她越想越不对劲。
他干嘛捏紧裤脚啊？
等等。
周淮让今天好像，大概，应该，穿的是...短裤！
刚刚她的那个角度，稍一低头，可是什么都能看见。
所以，他捏紧裤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