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云柚打断符熙瑶，对舒雨嘉说：“下次我们也一起出去玩呀。”
舒雨嘉神情缓和，应道：“好。”
符熙瑶眼珠子骨碌骨碌直转。
怎么回事，八卦都不让了？
下节是英语课，云柚提前去办公室拿周报，一周一次的英语试卷，印得跟报纸似的，被大家戏称“周报”。
经过1班时，云柚控制不住地瞥向某处空位，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当她发现位置上没人时，眼里闪过的一丝失落。
尤其是这学期，她对1班的关注似乎多于从前。
下课后经常会习惯性望向教室门外，耳朵有时比听英语听力时还要灵。
可究竟在看什么，想听什么，云柚并不想深究。
她只知道。
这不是个好习惯。
从办公室出来，云柚准备上楼，身后传来爽朗的笑声，叫住她，柯旸三两步跨到她身边。
柯旸刚打完球，看了眼她手里的英语试卷，问道：“刚去办公室了？”
“嗯，拿试卷。”
“要不要我帮你。”他真的很自来熟。
“不重的。”
两人一起上楼，柯旸拽着领口扇风，若有所思地看向云柚，冒出一句，“嗐，阿让今天请假，打球都没劲了。”
他请假了？
难怪没有看到他。
云柚神色依旧，看不出任何涟漪，问：“生病了？”
“你不知道？”
云柚抬眸，“不知道啊。”
周淮让又没告诉她。
不对，她和周淮让好像也没有熟到连请假这种事都要互相告知的吧。
想到这里，云柚莫名有些不爽。
“他脚又崴了。”
云柚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面上依旧风平浪静，“怎么弄的？”
柯旸瞟她一眼，勾起嘴角，继续说，“追抢劫犯追的，他是真猛，从巷头追到巷尾，把人抓到派出所，被抢的老太太还问他是哪个学校的，非要给他颁锦旗，给人都整不好意思了。”
云柚皱皱眉，想起符熙瑶说的那件事，“你当时也在？”
“在啊，我俩一起上网来着。”柯旸自顾自地说，“还是他说要去那么远的网吧，虽然环境是真好，不过不去，我也看不到这么牛逼的画面。”
云柚试探问道：“那个抢劫的人是不是跟我们年纪差不多的男生？”
柯旸细想，“是啊，派出所的人说那人还是个惯犯，但年纪不大，之前拘留教育几天就给放了，不过你怎么知道？”
“我，我随便猜的。”
“那你猜得还挺准。”
云柚笑了笑，心里不停打鼓。
那天她就是在网吧对面碰到周淮让的，她隐约记得抢劫的人当时就跟在她身后。
至于周淮让有没有注意到，她不确定。
可是这么多细节连在一起，真的就只是巧合吗？
她不敢妄下定论。
甚至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荒谬。
大脑乱成一团，半晌，云柚听见柯旸说：“也不知道阿让一个人在家行不行，腿崴了也没个人照顾，嗐。”
云柚：“他爸妈呢？”
“在林川市工作啊，我和他从小在林川市长大的，后来才来江宜上学。”
云柚几乎脱口而出，“那他不是还有个哥哥吗？”
原本嬉皮笑脸的柯旸神情一僵，连语气都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你怎么知道？阿让告诉你的？”
有哥哥而已。
是件很难启齿的事情吗？
云柚把上次在面包店遇见周淮让的事插头去尾跟柯旸说了，他皱眉听完，神色难以言喻，最后叹口气，叮嘱云柚不要在周淮让面前提起他哥哥的事。
柯旸没说个中缘由，又是别人的家事，云柚也没多问，点头应下。
一整天，各种疑问堆积在心里，云柚想弄清楚却又没有头绪。
尤其是听到周淮让再次受伤的消息。
她强迫自己静下心认真听课，不要分神。
可事实证明，她没办法做到一心二用。
直到下午，云柚整理完笔记，望着教室门外愣神发呆时，倏忽间，心心念念的身影闯入眼帘。
少年笑容明朗，步子一轻一重，但看上去似乎对他没太大的影响，他精气神挺足，倚在走廊栏杆上与人说笑。
那瞬间，云柚七上八下的心总算落定。
思绪随之飘远，她好像有点明白。
为什么会对1班的关注多于从前。
为什么下课后经常会习惯性望向教室门口。
为什么有时耳朵会比听英语听力时还要灵。
她在看什么，想听什么。
此刻似乎都有了答案。
第36章 青春
“南星, 你喜欢柯旸吗？”
灯已经关了，云柚睁着眼，借着窗外透过窗帘投射进来的光, 呆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姜南星刚闭上眼，听到这句话宛如接到烫手山芋一般, 睡姿笔直，想了许久, 轻声回：“不知道。”
云柚手枕在脑后, 喃喃道：“到底怎样才算是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