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元若本人所为, 也能让她手下的人元气大伤,白珠眯起了眼睛, 望着床头随着微风晃动的平安符, 为了避免以后此类事情的发生,要除掉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胁。
白珠又是一夜未眠, 踩着外头打更的声音轻手轻脚的穿衣洗漱,不过就算是动作再小心谨慎沈书还是醒了,倒不是被吵醒的,而是身旁的温度消失自然的从梦中惊醒,潜意识里的警觉让他能够快速的睁开眼睛。
沈书迷迷糊糊的习惯性要揉眼睛,被白珠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手腕,看见手掌上包裹着的白色绷带才反应过来自己受伤了,要是去揉眼睛指不定会如何的扯着伤口。
床帘遮挡住了视线,沈书看不见窗外的情况,眨巴着眼睛略呆着无辜的问道。“天亮了吗?”
“还没,你再睡一会。”白珠松开了手,转身去整理衣襟,洗净双手后拿来毛巾给沈书擦干净面颊,“我今天早些过去,询问一下情况。”
“会找到幕后的人吗?”沈书的鼻子被擦的红红的,整个人像是一块白玉不小心染上了晚霞的颜色般,双眸中的担忧不加掩饰,“希望陛下能够严惩那些人,赶在京城舞刀弄枪实在是可恶。”
白珠瞧他生气的小表情,沉重的心稍微缓和了一些,笑道,“一定会的。”
“我帮不了你什么了,沈家也没办法将手伸到朝廷里面,毕竟只是商贾之家。”沈书垂下眼睛,“父亲有母亲陪在身边,沈星河未来也会有自己的妻主,而能够陪伴我一身的人,只有你,我不想失去你。”
明明是深情告白,却让沈书说的越来越难过,环抱住了妻主的脖子委屈的掉小珍珠。
从前的沈书掉眼泪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自从怀孕后遇到一些些的委屈,特别是有关于白珠的事情,就特别的容易伤心落泪,甚至于看见院子里跑进来的狼狈猫狗也能联想出许多的事情,暗自忧伤。
“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危险的事情了,”轻拍男人的后背,心中无声的叹息。
嘴上如此保证,白珠心里头比谁都要明白事情的真实性,从踏入朝堂的那一刻哪有什么安全可言,如走钢丝一般低头就是万丈深渊。
早起是早起了,可是哄郎君花费的时间不少,白珠赶到金銮殿时看见了严肃站在一边的江月月,她能够来早朝上肯定审问出了什么事情,两人四目相对看见了对方,白珠张口欲言金銮殿的大门开了,只能将想要说的话吞咽下去,乖乖的跟着人群进入大殿内。
金如意并没有让江月月私下里去汇报,想来心中也是大致的猜测出了可能是谁,想要打压元若必然不能私下里解决,把事情闹大放在台面上让所有人都看看。
并且不论是谁做的,赶在京城内雇佣杀手刺杀朝廷的官员,是不是下一步就是刺杀她?
越是想金如意恨不得将那胆大之人碎尸万段,平息怒火。
都在等着江月月出面说话,雇凶杀人让朝廷中的官员也人人自危,这次是白珠,说不定下一次就是她们了,谁能知道那句话得罪了谁,从而引来杀身之祸。
白珠不动声色的观察元若的神情,她表现的很淡定,完全不像是事情要败露的样子,让白珠一瞬间的怀疑是不是猜测错了,又或者元若已经找到了替死鬼?
“六扇门今早上给朕送来了奏章,朕已经看过了。”金如意审视台下的众人,“接下来让江大人给你们讲讲,到底是谁!”
鸦雀无声,就连呼吸声都放轻了不少,江月月上前单膝跪下,面对朝堂上严肃的氛围并没有胆怯,缓缓的开口道,“在船上将刺客捉拿后臣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夜的审问终于是撬开了那些人的嘴巴,不知道在场的各位可还记得那名被陛下处置的恶霸元微微。”
此话一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响起,至始至终白珠的目光都没从元若的脸上移开过,听见元微微时明显的错愕了,很快又将情绪压制下来,看戏似的眼神沉了下来。
白珠心里头怀疑的石头也落了下来,果然元若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啊,她怎么可能傻到敢在京城内做出刺杀的事情来。
此时江月月继续开口了,“那场大火中烧死的人并非是元微微,而是她的替身,她人如今化名躲藏在国女监内,不过天亮臣就带人去捉拿,已经扣入六扇门的地牢内,随时等候陛下发落。”
金如意抬起下巴点了下元若的方向,看似无意的征求意见,“元微微是你的外甥女,你觉得如何处理才是好的?”
元若当即跪了下来,恭敬的回到,“雇凶杀人,私自逃狱都是重罪,按照律法应当斩首。”
“那好,就按照元丞相说的去办。”金如意勾起唇角,朗声说道。
走出大殿时白珠是恍惚的,并没有任何捉拿到凶手的喜悦,没有达到她预想中的结果,只不过是除掉了元微微。
和她一样纳闷的还有江月月,能够解决内心疑惑的恐怕只有白珠了,于是乎两人在宫内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出了宫江月月大步上前拉住了白珠。
眉宇间愁眉不展,抿着嘴唇欲言又止,碍于身边经过的官员只能暂时住口,想要说话的欲望眼睛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