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风真的可以比发丝还要细, 还要有力量。
这种风, 穿针引线、隔空杀人绝对游刃有余。
四个一起来到小木屋,妖皇忽然皱了皱眉:“说了多少次, 我不喜欢人修, 让萧家那些女修离远些。这山谷既然已经给了我, 他们家的弟子想要历练也得换个地方。”
叶炽能感受到他的厌恶, 而且他一句话就解释了许多事情。
难道妖皇从来就没让肖家往下送人过?
一切都是肖家一厢情愿?
那么问题来了,肖家送下来的那些女修,这许多年都没有出谷,她们最终去了哪里?
看妖皇的反应,显然她们都还活着,并且吵到了妖皇。
叶炽十分好奇,妖皇她不敢问,找个机会问问大灰鸟应该是可以的。
已经到达目的地,小木屋是妖皇的禁地,能让两人进院子已经是格外开恩,两人乖觉的自己找地方站柱子,动也不敢乱动。
妖皇抬手一抚,石桌石凳就有了:“坐吧。”
之前洗手的速度太快,叶炽什么都没捕捉到,但这回摆桌子,她发现这位妖皇似还真是有伤,妖力运转之间似乎带着几分滞涩。
非常轻微,一般人看不出来,如果不是润脉行止的技能已经升到五级,叶炽也无法察觉。
妖皇看了她一眼,带着警告:“小修士,少说少问。”
叶炽挠了挠头:“知道了,前辈。”
妖皇含蓄的将目光转向素商,这小子衣袂飘飘像个仙人一般,还真是会长。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冰冷沉寂的双眸染上了光彩,但任他心里如何的欢喜满意、悲伤叹气,到最后也只剩下了简单的两个字:“问吧。”
素商微微动了动,刚要开口,又止住了。
似乎对要问的问题也很斟酌。
两人都有些欲言又止,容貌神情看上去更像了。
叶炽胸中的八卦之火也是越烧越旺,不会吧不会吧?
这俩人不会是父子吧?
简直都要一模一样了!
听说那位鸟君风息在男女之事上百无禁忌,向来只有他给别人戴绿帽的时候,这次……莫非,他也被绿了?
算算年纪,素商是妖王受伤之前出生的吧?
妖修是从蛋生出来还是从破壳开始算年龄呢?
妖王没等到素商的提问,也不催促,反而再次警告叶炽:“收起你满脑子的乱飞的东西。”
叶炽干笑,她脑子里确实已经开火车了,哈哈!
不对啊:“您会读心术啊?”
妖王气定神闲:“你就这点儿道行,还用得上读心术?”
言下之意就是叶炽一眼便能看穿。
叶炽微微有些气闷,就听素商清了清嗓子,简单直接的问道:“我是谁?”
好家伙,这是要论道?
哲学问题啊,这说上个几天几夜都说不完吧?能不能问点儿实际的啊!
结果妖皇脸上竟然露出赞赏之色,一脸的不愧是我的种的得意,而后回答道:“你生在秋天,所以得名素商,你的母亲是天下最后的灰风一族,你的父亲,是——”
所有人都看着他,妖皇脸上有些激动又带着一点不自在:“是吾。”
噗!叶炽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又怕惹得妖皇不快,喷到一半只能往自己嘴里咽,然后就呛到了,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好在有人替她说了,她对面的景风猛拍大腿:“啊呀我的天呐,还真是我大外甥啊?这都破壳了?我就说嘛难怪这么像!”
叶炽猛烈狂咳,好半天才平静起来。
所以,妖族都是这么直接的么?而且这么重要的事,说出去可是要震惊整个辰云界的,就这么骄傲自得毫无遮拦的说了?
还真没把她当外人。
可是,知道了这桩秘闻,她会不会被灭口啊。
妖皇又瞪她:“你那是什么鬼样子?天闪不是都被你拿下了,竟还一副胆小如鼠的怂包样儿。”
叶炽大惊:“您怎么知道?”
妖皇又不搭理她了,转而去看自己的好儿子,素商。
怎么看怎么满意,就是他怎么连个反应都不给?
妖皇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跟烧开的油锅一样,七上八下还滚烫。
素商几乎是所有人中最镇定的一个了,估计是失忆之后,连他名义上的亲爹是风息这事儿都忘记了。叶炽正这样想着,素商平静的对她道:“我知道风息是我名义上的父亲。”
记忆开始归拢,素商眉头一皱,头有些疼。
他早就猜测自己不是风息的亲子。
而且,他和丹朱都不喜欢这个父亲。
叶炽抱头:“我总觉得你们父子两个都会读心术!”
她的窘迫取悦了妖王,妖王或许是想指点她:“你知道天闪为何有十劫么?”
叶炽心里忽然有点儿不妙的感觉:“不会是有十次劫难吧?这剑我已经送回沉剑池了,等时老祖神魂修复完整,转世重修之后还是他的。”有劫难的话,也不是我的吧?
妖皇事不关己,很无所谓:“那就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了。在天闪重新回到时鸣手中之前,它就是你的。”
“……那得多少劫啊?”叶炽又开始揉脑门儿了:“说起这个就无语,前段时间,我刚给那些剑灵们组织了期末考试,名次还没排出来,奖励也没给他们发,然后就来了这个鬼地方。哦,也不是鬼地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