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微微颤抖,柯崇低头一看,就见苏烟眼中落下泪来。
如娇花露珠,惹人怜爱。
“滴,柯崇好感度+10,目前为90。”
他轻轻拭去她的眼泪,“以后我都和夫人好好的过。”
十日后,鬼医来续柯崇脚筋,柯崇果然能走路。
不过略跛,鬼医说三日后还要续第二次脚筋。
但这已经给柯崇很大惊喜,老太医都说不能治的病,居然真的被鬼医治好。
可见他医术了得。
柯崇第一件事就是跪下,“谢谢鬼医。请问怎么样才能得到您的玉牌,我想给夫人治眼疾。”
“呵呵呵呵”,鬼医怪笑道,“玉牌嘛,除了早年帮助过我的,现在若想得,嗯,当我一年药人吧。”
鬼医挑眉看他,“柯将军的体格不错,到是可以撑几个月。不过我的药都是毒性猛烈,疼痛难忍之物。那些信誓旦旦一口答应的人,大多五六日便忍不住痛得自杀了。人死了,病也没得治,白白帮我当了几日的药人。”
苏烟听到后瞥眉,不赞同地拽住柯崇的手,“将军,您是要征战沙场的人,不要为此坏了身体。”
柯崇表面上说好,暗地送鬼医出府时却跪下,坚毅地说道,“鬼医,我愿做您一年的药人,请你帮我夫人治病。”
“呵”,鬼医无所谓地笑了笑,递来一颗药丸,“吃下这颗药,三日后我为你续第二次脚筋,那时你想法还没变的话,就做吧。”
柯崇吞下,还不到一息,那心脏就如被刀刺入再划成一块块,再用石碾一寸寸碾碎般。
当即痛得他吐出一口血。
一刻钟后,心又开始痒,是那种钻心挠肺的痒,偏偏怎么挠也挠不到,恨不得将胸口挠穿,比痛更痛苦。
难怪鬼医说一般人五六日就自杀了,这种痛苦时时折磨着人,让人怀疑人生,时间也过得尤为漫长。
但柯崇想到苏烟为他从小到大付出和经历的,他捂住胸口,用意志抗住。
每当熬不住时,他就想若是苏烟能看见,和他一起去看山川大河,她眼中该如何多姿多彩。
只要一年。
只要熬过一年就可。
柯崇忍住那痛,一切如常地听苏烟在他身旁打转,服侍。
原本平常的日子,在这痛苦的衬托下,都多了几分温馨和难得。
他从没想过和他一起走下去的会是苏烟。
但经历过这么多事,他突然觉得,苏烟也没什么不好。
甚至可以说很好。
“滴,柯崇好感度+5,目前为95。”
“他吞下鬼医给的药?”苏烟听到系统的阐述,挑了挑眉,这倒是在她意料之外。
现在柯崇身体上很难受吧,那就让心理上也难受起来。
苏烟这时拿出柯崇送的荷包,“对了,夫君,你送的荷包味道好好闻,是什么调制的。可惜现在味道越来越淡了,我想调制一点放进去。”
柯崇正在忍痛看苏烟吩咐完小厨房的人晚饭怎么吃,脸上温柔地笑着。可苏烟提到荷包时,笑意凝固在他脸上。
同时,心中掀起滔天大浪,一阵阵恐慌,几乎要将他湮没。
对了。
他怎么能忘记呢。
这荷包是他给苏烟,为的是与政和殿中的香药性相冲,神不知鬼不觉地衰败长公主的身体。
可以说,长公主是他借苏烟之手杀死的。
他失态地夺过荷包。
“怎么了?”
面对苏烟天真的询问,他的心犹如浸入冰山中,他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脑袋一片空白。
沉默许久,等到苏烟快要怀疑时,他才能控制自己嘴唇发出几个音。
喉间干涩,发出的声音难听至极,还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别用了,回头送你更好的。”
他要把这个烧掉。
苏烟永远不会知道真相的。
但他的心就像放在油锅中煎熬,不得安宁。
尤其是苏烟略带失落地说,“也不用扔了啊,只要把香料倒出即可。那荷包可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我想好好保存。”
第一件。
她不舍的表情,戳中柯崇的心,他瞬间觉得自己如同畜生般。
怜爱和歉意沾满他的心。
“滴,柯崇好感度+2,目前为97。”
而此时心脏因那药,夹着情绪激动,加倍地一阵阵疼痛,紧缩着,一下比一下紧,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瞬间昏倒在地。
彭通一声。
倒下时,他甚至在庆幸,庆幸能晕倒躲避。
苏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提醒一次就够了。若是总是提醒,反而会让他麻木。而愧疚会使他难以面对她,加大攻略难度。
所以他醒来后,苏烟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柯崇却感觉整个人如在刀尖上行走般,提心吊胆,矛盾重重。
直到三天后,鬼医给他彻底治好,走时问他,“如何?还要做我的药人吗?”
“要”,若是以往,他是想让苏烟看见,现在更加上内疚。
两者相加,他想治苏烟的意志更为坚定。
“啧啧,行吧。契约已定的话,就不能反悔。只有当一年药人和自杀两条路。若是同意,就服下这颗药,正式开始吧。以后我每五日会过来一次,你每日要将这本册子上的内容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