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王富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诸旭见此,挥挥手,身旁的锦衣卫领命后默默退下。
而诸旭闲适地走到鬼医面前,“听闻你性情不定,甚至有人携万贯家财前去求诊,若是若你不满,你都会杀而后快。”
“哼”,鬼医冷笑道,“他们明知老夫规矩,却还仗着钱多屡屡逼迫老夫,老夫杀了他们又如何?”
“啧,无甚”,诸旭慢悠悠说道,“只是他们带去的那些银子也不翼而飞。”
鬼医闭着眼,一副懒得理睬的模样。
“朕本来也不关心,毕竟鬼医还能缺钱不成。但朕又得知南门溪却给了烟烟一块玉牌。南门溪是大息人,且年岁尚小,怎么会拿到鬼医早年间送出的玉牌呢?”
“朕好奇,派人去查探,这才发现南门溪生母是大息国和县的采药女,而她则有一个性格诡异,后不知去向的青梅竹马。
太过巧合,朕才重视到那些不翼而飞的银子,着重从南门溪身边查。没想到,竟然真的从南门溪购买生铁的银子中找到。”
诸旭见鬼医变了表情,继续慢悠悠说道,“南门溪手中罕见的药是你给的,人·皮·面·具也是你教会他制作的。
今日,鬼医城郊宅子内的那些马也是为了南门溪逃跑所用。
好一出爱屋及乌啊!”
诸旭拍手鼓掌道,完全不像是在威胁,反倒是像在赞美他。
鬼医已完全维持不住表情。
在南门溪重伤昏迷被锦衣卫抬上来时,鬼医更是大惊失色。
“溪儿!”他焦急地跑上前,立马探南门溪鼻息,检查伤势,迫不及待地拿起医箱,打开医箱,将里面的药粉洒在他胸口和腿上伤处。
可那箭还未取出,必须要取出治疗。况且出血这么多,若是再不治疗,恐怕会死。
鬼医转头瞪向诸旭,“我给你治,你把溪儿放了!”
“请”,诸旭将人带到龙床前,耐心对帷幔后的苏烟说,“烟烟,把手伸出来。”
一只纤纤玉手出来。
鬼医立马搭上脉搏,焦急的脸上慢慢变得疑惑。片刻后,笑了笑,呢喃道,“倒是有趣。”
“如何?”
“原来如此!竟然能如此!妙啊!妙啊!”,鬼医望了望诸旭,一副痴迷的老头模样,“这女娃体内有趣,竟然有苗疆的情蛊同心蛊。诶诶诶,原来还有苗疆奇毒的解药!原来如此啊!这解药精妙啊!”
鬼医如痴如醉,抱怨道,“那苗疆偏远排外,老夫早年前去,他们将老夫拒之门外。没想到今日得见,有趣有趣!!”
这老头一遇到医药相关就一副痴迷模样,诸旭耐着性子问,“皇后的眼疾该怎么治?”
“啊?”鬼医略微愣了愣,显然忘记这茬,又探了探,面色慢慢凝重,“不太好治,老夫需要看看眼睛。”
“可”,诸旭将帷幔打开。
“是你!”帷幔一打开,鬼医就皱着眉头,厌恶道,“溪儿的爱人,柯崇的夫人,如今你又成皇后了!”
鬼医重重哼了一声,“可真是个狐狸精!”
“鬼医!慎言!”诸旭握住苏烟的手,“烟烟是世上最好的女子,若是你再口出狂言,朕就把你舌头割了。反正舌头割了也不妨碍你诊治。”
鬼医瞪了他一眼,受气地,恶狠狠地扒开苏烟的眼皮,不到三秒便说,“换眼吧。找到她的子蛊人,让子蛊人给她换。”
说完便放下手,摊摊手道,“找不到子蛊人就没得救。”
“这是何意?”
“嘿,你这人,老夫说的还不清楚吗?找到子蛊人,把他俩的眼睛都挖了,把子蛊人的眼睛换到她眼睛里”,鬼医笑道,“两人眼睛这样一换,她就能看见了。嘿嘿,不过子蛊人可就瞎了。”
鬼医别具意味地瞥了眼诸旭,“还换吗?”
听起来就很危险的手术,和鬼医极具挑衅的一眼,都让诸旭觉得自己被人当做傻子耍。
诸旭怒从心起,他一把抓住鬼医的脖子,狠狠掐住,“你骗我!这种换眼之术闻所未闻。”
鬼医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却怼道,“那是你孤陋寡闻!开胸探心、腹腔穿刺、阑尾切除,哪一个你听过?”
诸旭被说得松开了些,犹疑着,让锦衣卫去请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前来对质。
“哼”,鬼医一把打掉他的手,转了转脖子,幽幽说了句,“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宫殿广大,太医前来需要时间。鬼医拿着医箱,走到南门溪面前,说,“请太医的时间,请让老夫为溪儿取下那箭吧!若是再不治疗,溪儿可能会死。否则到时,老夫就算是死,也不治她了。”
“请吧”,诸旭从未见过鬼医诊治,正好借此看下鬼医的医术。
他发现鬼医不愧是神医,手稳心细,哪怕常年诊治中箭士兵的军医都没有他拔得快,处理得快。
本以为哪怕是神医,也至少将近一个时辰,谁知太医还没到,南门溪身上的两支箭已经被拔除,敷上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