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一切,突然就说的通了。
想到将军常说的,护住大启,为她守住这片江山,副官望着盒中的骨灰,含着泪,撒入河中,似是诉说似是许愿,“将军,大启在您的守护下一定会国泰民安的。天后娘娘也会理解您的一片苦心的。”
画面定格在副官将柯崇的骨灰撒入河中,随后一转。
是诸旭,他眼间覆着一层白布,虽还是年轻模样,头发却已全白。
他正躺在龙床上,手腕间割了一条大口子,血浸染出层层白布,而他胸口起伏微乎其微,生死难明。
“父皇”,诸翟哭着握住他的手,心中害怕,母后刚走,父皇也如此。那他岂不是又要回到被苛待的家中。
他不愿。
可怎么办?
该怎么办?
他突然想起母后临走前嘱咐他的话,如果父皇寻死的话,就把书信给他。
犹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擦干眼泪,起身摇了摇诸旭的身体,喊道,“父皇,您别死!母后给您留了信!母后给您留了信!”
而那气息微弱之人仿若突然间活了过来,骨节修长的手猛然捏住诸翟的手,语气阴冷,“在何处?快给我!”
“好!”见父皇醒了,诸翟大喜过望,连忙擦干泪,跑入书房藏着书信的抽屉中,拿出第一封,又跑了回来。
诸旭连忙抢过,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摸了摸,摸到书信上只有苏烟和他知道的小暗号,又哭又笑,小心翼翼拆开后,才发现自己没有眼睛看不见。
他伸手,递到旁边,迫切道,“你来念念。”
“嗯”,诸翟吸了吸鼻涕,努力抑制住哭腔,读了起来。
【诸旭,大启需要你,诸翟尚小,若是你死,这些年我们的努力将化为泡影,我想见到的海清河晏也将是笑话一场。
你不该如此任性的。
我每年都留了一封书信给你,若是你没活到最后那一封,那我也不再与你相见。】
诸翟越读越害怕,几乎是压着嗓子,用气音读出。
诸旭却夺过信,揉在胸口,彷如得到活下去的勇气般,喃喃自语却又偏执道,“是你说的,若我做到这一切,你下辈子会与我相见。”
接着,诸旭如同打了鸡血般,教导诸翟,处理政事,治理大启。
又过一年后,他终于拿到第二封信,上面的语气柔和了些。
【诸旭,今年干的不错。希望你明年再努力坚持】
明明只有几句话,诸旭却如同收到最最心仪的礼物般,抱着不撒手。
而每年的得信都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他每一天都是靠抱着得到的书信,期待剩下的书信活着。
到后面,苏烟的话便多了起来,会关心他这些年过的怎么样,会提起他们共同吃的糕点,会说起那些首饰。
诸旭更是如获至宝。
他忍着全身的疼痛和暴躁,硬是轻言细语地教导诸翟成人,耐心处理大启政务,让大启歌舞升平,成为第一强国。
二十年后,他拿着苏烟最后一封信,满足地笑了笑。
第二日,诸翟就发现诸旭躺在床上,已无气息,胸前抱着的都是苏烟的书信。
他嘴角还勾着笑容,恬淡安详。
“皇上驾崩!”
诸翟跪下,忍不住流下泪来。虽他知道诸旭是因母后教导他,且只是当任务完成。但父皇也倾尽所有,毫无保留地教他制衡之道,帝王之道。
二十年的教导,如师如父,他在心中发誓,定要守护这大启江山。
诸旭的遗言中说,要和苏烟葬在一个棺材中,且要将那些书信作为殉葬之物放在棺材内。他要靠这些,让苏烟信守承诺,下辈子还在一起。
*
大息国的皇帝南门溪得到诸旭已死的消息,忍不住道,“你们都太蠢了!烟烟是我的!”
他亲手炼着丹药。
“砰!”
炸了。
他冷冷地抓住苏清恩的领子,“这配方不对,系统到底该怎么练?怎么炼才能飞升,找到烟烟!”
“呵呵,系统”,苏烟傻笑着,“系统!”
又瞬间变了脸色,横眉冷对地怒喝道,“系统这个贱人,居然选择苏烟!怎么能这样!”
接着又哭道,“系统,带我回家,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这鬼地方。攻略!什么攻略,我不要攻略了,我想回家!”
...
南门溪知道这苏清恩又发疯了,便狠狠扇了她两巴掌,打得她晕了过去才作罢。
十年前意外探子传来消息,说是苏清恩现在疯了,但说的一些话有关苏烟。
他当时已行销立骨,只想一死了之,但鬼医却吊着他的命。
听此,让人将苏清恩带回来。
南门溪一直不相信,苏烟那么个坏女人,怎么可能在执掌大启后三年就死了呢?
她那么坏,那么有手段,应该杀了诸旭做女皇的。
奈何苏清恩已经疯了,说出的话颠颠倒倒的,但南门溪却从中提取出关键信息,苏烟不是死了,而是得到苏清恩的‘系统’去了别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