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鸣天被这促之不及的美貌打动,他犹记得第一次见到苏烟时曾被她的美貌惊艳。但后来相处时,苏烟古板无趣,沉默寡言,便渐渐让外貌也泯然大众。
可现在,她虽只有外衫不整,却打破她古板守矩的一面,而她脸泛微红,粉光若腻,与她清冷的外貌相斥,矛盾神秘,且此时眼含泪光,慵懒之姿,蓦然让沉鸣天想起不合时宜的一幕。
那时他还在承天宗外门当杂役,住着大通铺。而当了十几年外门杂役的弟子早知自己修炼无望,便会时常借事务下山,去那凡间红楼楚馆之处,享受美色,回来后不免谈论几番,说那被底足,帐中音之妙。
说着便会谈论到承天宗的玉容仙子,她清冷无情,却美貌非常。
有人嚷嚷着她太过冷。
那青楼老手便会猥琐一笑,嘿嘿道,越是清冷的,脸红且含着泪时,才越娇俏动人。
沉鸣天当时听到,只对这群人厌恶至极,不认真修炼,整日说邪门歪道。他虽会远离,但不免听去几句污言秽语。
今日看到苏烟更甚于玉容仙子的清冷绝尘,却一副娇态,不知为何,那些句子清晰无比地往沉鸣天耳中钻去。轰然,他耳尖冒红,觉得自己无端端冒犯了苏烟。
他伸手将苏烟的外衫拉好,“你昏迷了五日。”
接着,沉鸣天将丹药递过去,“你醒了,这颗丹药是用魔兽的内丹炼制而成,能补充灵力,也能增强魂力。放心,我已经清除它的杂质。”
苏烟瞪大眼睛望向他,眼中都是疑惑,清冷的表情被打破,有些受宠若惊地轻轻道,“给我的?”
“嗯”,察觉到这么多年对苏烟的忽视,沉鸣天有些心虚,但他不擅长认错或是道歉,只坚定地望向她,“给你的。”
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时时记住给苏烟这些。
突然,苏烟张开双手猛然拥抱住他,柔软的,娇小的。
“谢谢主人”,她的头埋在他的颈窝,喷出的气息温热,直袭耳朵,泛起细细麻麻的痒。而属于女生的馨香扑鼻,让他瞬间意识到这不是一把剑,而是一个女人。
沉鸣天十岁被测出是五灵根的废物后,母亲去世,父亲不喜,被誉为不祥之人,人人都踩他一脚。除了苏飞飞外,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靠近他。
且苏飞飞都通常是变成灵兽扑入他怀中。
苏烟是第一个,这么亲密地抱着他。
咕咚,他咽了口口水,喉结滑动,双手不知放在哪里好,脸颊爆红,推开苏烟,支支吾吾道,“你...你从哪学的?”
“苏飞飞”,被推开后的苏烟一脸单纯,看着他的眼睛,陈述道,“你每次给她做了烤肉或者丹药时,她都会这样感谢的。难道不对吗?”
“啊...”,沉鸣天心中说不清的失落,原来只是感谢啊。
他想靠正视苏烟来掩饰自己刚才被抱后的囧态,眼睛直直盯着她,瞳孔却心虚地动了动,但依旧一本正经道,“这样不好。”
“是吗?”,苏烟略显失落地低下头,连声音都没有刚才的上扬,略微下沉道,“我知道了,只有苏飞飞可以抱你。我只是一把剑罢了。”
见苏烟如焉打的梨花般,失去活力。而向来冷冷的人,本来好不容易因送丹药给她,亲近了他些,此刻又委委屈屈地远离他,沉鸣天心软不已。
沉鸣天怕苏烟认为自己厚此薄彼,立马道,“不是,她也不能抱,下次她不会抱的。”
此时他还不知道,以后他将无数次后悔这时说出的话。
“好的”,苏烟没有追根究底,而是直接接受这个说法。她虽面无表情,但眼眸如星光闪闪,暴露了她的期待,她盯着沉鸣天手上的丹药,“现在能给我吃吗?”
“当然”,沉鸣天伸手递过,本来放到她手上的。谁知他刚拿起,苏烟就低头,张开嘴巴,迫不及待地一口从他手中叼走丹药。
“嗯”,沉鸣天反应不及,就感到指腹被轻轻舔了一下,柔软的嘴唇流连而过,温软黏腻。
他的心犹如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痒痒的,抬头就见苏烟正咀嚼后吞下,脸皱巴巴地在一起,莫名委委屈屈道,“苦苦的,不好吃。”
“噗嗤”,不知为何,这样的苏烟就像高冷的猫咪追尾,玩自己尾巴被绊倒,自带一种娇憨,沉鸣天不免被她可爱到。
原来苏烟清冷的外表下这么可爱。
沉鸣天又想起苏烟曾说过,她记忆缺失,只记得剑决和要救前主人,其他前尘往事都记不清。
这是他第一次给她丹药,她应该都不知道丹药是什么味道。
沉鸣天心中升起淡淡的内疚,看向苏烟的眼神更为柔软,也理解她今日的行为。估计他从未亲近过她,她也一直将他当做交易人,所以公事公办,清冷古板。
可这次昏迷后,他先难得关心起她,让她感到亲切,这才脱去高冷的伪装,露出点本性。
毕竟她一开始就模仿苏飞飞感谢他,便知她定是在剑中默默观察他们的举止,模仿着。
奈何他之前一直没有给苏烟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