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亲密的接触让他怔愣一下,上一次这种拥抱还是在母亲哄着他上学。但从小学出国后,他就很少和人接触,更别说这么亲密的拥抱。郁清不自在地动了动,他能感受到苏烟在他肩头的热度,流下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衫,发丝细细密密地撩动着他的脖子。
“对不起,郁清,其实是我骗了你”,郁清耳边传来嗡嗡的哭泣声,“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妈妈重病,我爸爸被辞职,心急之下居然拿妈妈治病的钱去赌博,不但没赢,反而输了五百万。我该怎么办啊,我根本解决不了,我不想连累你...”
这倒是让郁清有些惊讶,重病?赌博?他从不知道这些事。这其中会有闫明泽的手笔吗?
不过仅仅五百万就让她这么崩溃吗?哪怕他被赶到美国,悲痛绝望时,五百万依旧对他不是个大数目。但对穷人来说,似乎是天文数字。
郁清抬起的手僵在空中,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是要接受闫明泽的追求,让他解决这五百万吗?
郁清的侧头瞥着苏烟,眼神了然又冰冷。
“我想休学,先打工还债...”
“啊?”郁清瞳孔微微震动,他没反应过来,重复道,“休学?”
“对!”
苏烟松开他,郁清忽略心中微微的不舍,听她继续说道。
“送外卖,做家教...”苏烟望向他的眼神迷茫又坚定,她的泪凝固在眼中,像是珍珠般,“听说这些很赚钱,应该能还清的。”
这一幕很美,郁清被震撼到了。从前苏烟的脸在他记忆中总是很模糊,因为她自卑、唯唯诺诺,像是不起眼的温室中的草。但现在她从草变成珍珠,她的外表虽温润,但美得有一种锋利感。
郁清是为了迷惑郁家人才摆出一副沉迷绘画的模样,但他总归是喜爱绘画的,也十分有天赋。可从未有哪一刻让他如此有灵感,想立即将她画下。
这种躁动澎湃的心让他久违感到兴奋。
“不用休学,我给你还”,郁清脱口而出,他想快点打发掉苏烟,好去市中心有画室的房中将这一幕画下来。
“啊?你要帮我介绍兼职吗?”
“嗯”,郁清根本没在意她说的什么,他忽略她的欣喜,伸出手表看了看,“正好我去问问行不行。”
“真的吗。”
郁清还未回答,右脸颊就感到一阵柔软,是苏烟的嘴唇。他略有些惊讶,低头就看见苏烟害羞地垂下脸,脸上染上绯红,“我太高兴了。”
随即她又抬起脸来,手足无措地摆手解释道,“但是如果不行也没关系,我不想给你增加压力。”
“嗯”,郁清回答淡淡的,但看到苏烟这么真诚的模样,心中泛起浅浅的涟漪。
“滴,郁清的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为45。”
郁清说完便离开了,他的脚步相较于之前的闲适,多了几分急促。
苏烟想着人类好像都是这样,相较于麻烦别人,反而被别人麻烦,才会与那人更亲密。难道因为那会让他们产生被需要感吗?
苏烟不理解,她躺倒在沙发上,突然手机叮咚一声。她点开,发现是闫明泽的好友申请。
头像是他本人,名字叫‘v我50’。
苏烟感到好笑,可能闫明泽平常都不吃这种东西,还取这种名字。微信请求上说,“给你500万,跟我一个月。”
这是软的不行,准备来硬的吗?
苏烟点了拒绝添加。
随后又有申请请求,“1000万,一个月。”
苏烟再次拒绝。
“价格你开。”
苏烟直接点了拉黑。
而怎么也加不上,还被告知被拉黑的闫明泽气得扔出手机,最新款的手机瞬间四分五裂。他刚得知苏烟居然在会所辞职,这让他想拍苏烟和别人做·爱视频,再公布在校园网上的计划泡汤。
怎么会事事不顺呢!
他从抽屉中又拿出一个手机,打电话过去,语气凶悍,“让你去找苏景,你找了吗?”
“哈?”他低声骂了一句,“你确定苏景打电话求苏烟了?”
得到肯定答复后,闫明泽微微不解,“不应该啊!你再去催!等等,明天大概11点40左右让苏景打电话,让他惨一点,知道吗?!”
闫明泽怀疑是不是他手段太温和,以至于苏烟不迫切,那他只能更狠点。
第二天,闫明泽志得意满地去上课,坐在苏烟身边,完全看不出昨日被拒绝的愤怒,还对苏烟‘嗨’了一声打招呼。
这些课程对他而言都有些简单,闫明泽趴在课桌上,看苏烟记笔记。看她一丝不苟,专注地看着讲台和ppt,写出的字也清秀娟丽。哪怕他的目光如炬,再么迟钝的人也该感到不舒服,可她却端端正正,视线丝毫没向他偏移。
要是以往,他肯定很生气。但现在他想着等会的电话,和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长时间的注视,就算闫明泽不愿意,也不受控制地关注起她的长相。
她的眼睫毛很长,一眨一眨的;嘴唇红润,看上去很好亲。闫明泽舌头顶了顶脸颊,心想这女人的长相倒是挺耐看的,越看越好看。
一不注意,两节大课过去,待苏烟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时,闫明泽才匆匆忙忙跟上,“等等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