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谁?”南门溪被掐得说不出话来,但他感到惊讶,为她的不按常理。
她应该早就察觉到不对,但居然还睡得着。
醒后还当做一切如常。
有趣有趣。
南门溪本来只以为苏烟是温室的娇花,现在看来更像是有毒的美人蛇。
南门溪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眼中兴味更甚,甚至觉得她本来极艳的脸庞更甚。
“滴,南门溪好感度+20,目前为50。”
“南门溪,难道你的手段真的只有这么点,连心爱的新娘都能被人抢了去?”苏烟略带讽刺的话音,跟直接嘲笑南门溪是废物别无二致。
“是吗?”南门溪声音中笑意未变,“那深深爱着柯将军的崇阳郡主竟然也能被人戏耍至此,流落到我这,真是可笑可笑啊哈哈哈哈哈。”
南门溪终于看见苏烟脸上闪过慌乱、难过等等情绪。虽一闪而逝,却也看出她被人背叛的无措。
他感受到脖颈被狠狠掐住,呼吸困难。他也伸手抓住她的腰,重重揉捏。
一声嘤咛。
苏烟加重的手劲突然放松,声音平静,“你甘心?”
“不甘心如何?”南门溪并未放轻,而是笑道,“那可是柯大将军,我这个废物可斗不过。”
“也对,看来苏清恩应该也会更爱勇猛有才的柯崇”,苏烟冷笑着,“她应是不愿和你过苦日子,才同意这狸猫换太子的事。”
南门溪的动作停了,他眼中燃起怒火,话中却仍带笑意,冰冰冷冷的,如同刀子般,“清恩可不是这种人。”
“哦?那她又不目盲,怎么心甘情愿换上本郡主的人·皮·面·具?她并不想嫁给你?”
苏烟冷哼道,一点点剖除南门溪对苏清恩的幻想,“不嫁给你的原因无非就是看不上你。你长相尚可,在大息国也是文韬武略都出彩的翩翩皇子。你与柯崇相比,相差的只是身为质子,身份低微,没钱没权。她不是看钱看权又是看什么?”
感觉到身下的人呼吸一滞,苏烟知道他比普通人更聪明,一点就透。南门溪一定是之前和苏清恩有什么渊源,才对她有那么厚的滤镜。
苏烟继续冷冷地将现实血淋淋剖在他面前,“可看不上你却不说,只与本郡主的相公合谋偷龙转凤,卑鄙至极。若是她情愿当小妾,本郡主通融通融便是。可哪怕顶着本郡主的脸,提心吊胆地活着,也要偷了我的身份。”
“南门质子,看来你看女人的目光要练练啊”,苏烟哼笑一声。
“那郡主看男人的目光也一定惊世骇俗”,南门溪不落下风,笑着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凑合着过吧。”
“若是你被戏耍至此,你愿意凑合吗?”苏烟俯下身子,手指轻轻点着他的脸,“你得到苏清恩,本郡主去惩罚柯崇如何?”
南门溪拍开她的手,“从庶女换做天香国色的崇阳郡主,我不亏,为何要冒险?”
“地位高如何,又不是心爱之人”,苏烟对他笑了笑,百媚千娇,“我相信南门公子不是那么迂腐之人。”
“你当如何?”
“不用南门公子费心,只要回门那日,你将我带回便可。”
“那我又得什么好处呢?”南门溪话中漫不经心,似乎对这个提议不感兴趣。
但他心中却在斟酌。
南门溪原打算在撤回那日再抢回苏清恩,给柯崇难堪。
可长公主留给崇阳一些武功高强的暗卫。只要那日能神不知鬼不觉换回,他就能得到苏清恩。
长公主的暗卫和他府中暗卫,就算柯崇天大的本事,也别想再换回去。
他心中主意已定,但明明暗暗,不肯给苏烟准话。
“当然有,十万两白银”,苏烟笑如春花。
“十万两?”南门溪警觉起来,他最近正在购买生铁,极具缺钱。此刻崇阳郡主提出这个好处,究竟是不是知道什么?
叛变之事关系项上人头,苏烟怎么可能说出她知道质子的真实底细。
那他当场就能把苏烟杀了。
“你这府中太穷酸,已到寒冬,居然连炭火都无”,苏烟惫懒地躺下,缩进被子中,“太可怜了。”
被这样一说,南门溪看着自己口中吐出的白气,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为了不引起怀疑,是有点惨。
而且最近特别缺钱,答应这事百利而无一害,南门溪便同意。
但他提出一个要求,“长公主病危,这事不要让长公主知道。”
“呵,你是担心母亲惩罚苏清恩?放心,母亲近来身体欠佳,我不会用此事叨扰母亲的。”
“口说无凭”,南门溪让苏烟吞下一颗药,“我也不骗你,这颗药是我秘制毒药,只有十日内吃下解药,方可存活。”
以南门溪的政治敏感度,他认为长公主就会在这几天死。
长公主一死,权力崩盘,就算有暗卫,但到时有他保护,苏烟也不能暗中杀了苏清恩。
所以只要苏烟吞下这颗毒药,让她这些日子不瞎说,那便可保证苏清恩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