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他假装受伤被困,命悬一线,那个玄风又岂会白白错过斩杀他的好机会,眼看那些剑杀不了他,必然亲自动手,到时自然真相大白。
风月很快明白过来,气道:“那你怎么不早说?早说你要将计就计,我就不回来了!”
凌筠灼摇摇头:“他很聪明,你演戏会被他识破,他知道我有所提防,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风月:“他没有必胜的把握,怎么敢正面招惹你,不怕打草惊蛇吗?”
凌筠灼冷笑一声:“他在试探。”
“试探你如今战力如何?”
“嗯,也在试探他自己到底几斤几两。若我没猜错的话,此人不是犼族,但一定跟犼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听他这么一说,风月立马想起之前那股被净化过的犼的力量。
“那个玄风会不会是萧家的人?犼的气息很强悍,这世上大概只有药灵能将犼的气息净化,萧家又养了那么多药灵……”说到此处风月又想起一事,猛地抓住凌筠灼胸口的衣服,“对了,出去时我遇到过萧家的队伍,那个萧淳庆不在,难道是他?”
“嘶——”凌筠灼痛呼出声,搂着怀里的小妖怪咬她耳朵,“轻点,谋杀亲夫啊?”
风月这才感觉到哪里不对,他为什么一直坐着,不躺下?而且……
血的味道!
“你的龙翼……”
“没事,死不了。”
“是因为昨天对付玄风太过耗神才这样的吗?”
“唔……”似乎是昨晚“对付”这只小妖怪太动情才这样的。
抱着他的小妖怪温存了一会儿,凌筠灼手里忽然多出一本红色的小册子,塞进她手里,低头浅浅亲吻白嫩的额头。
“上次你离家出走时留下的那本婚书我早就烧了,这是重新写给你的,以后不要再为林元茜有关的事伤心难过了,嗯?”
额上的绵绵细吻轻柔而温暖,让风月很安心、很舒服,以至于听到林元茜这个名字也没太大反应。
她好奇地打开折页,发现里面什么也没写,就画着一条大黑龙和一条小白龙,小白龙大半个身子被大黑龙卷着,只露出脖子和小小的龙脑袋靠在黑龙身上。
画得……还挺像……
风月瞬间像吃了好多个香香甜甜的小糕糕,眼睛圆圆亮亮的,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那……那你以后只能喜欢我。”
凌筠灼无奈地捏捏她的脸,不想辩解什么,只道:“上次逼你穿的那套法衣,是由我娘的护心麟制成,根本不是天蚕雪缚丝那种东西能比的。若是被我娘在天之灵知道儿媳这样嫌弃,怕是得气死。”
“是……是吗?”风月有点心虚。她也是龙,护心麟有多重要她比谁都清楚。那套法衣一定是他家最珍贵的东西了吧?
“唔……”凌筠灼不再责备,又捏了下她粉嫩的小脸,“以后不许淘气让我分心,对付玄风才是正事。”
“哦。”风月难得这么乖。那个利用了药灵的玄风,她也想会一会。
*
回到黑魂镇,留守的大妖禀报水绿被人趁乱劫走,凌筠灼看风月神色便知与她脱不了干系,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追究。
次日,一行人正式启程回凌冶。
差点将风月刺伤的那柄闪着红芒的剑就是影照月,回到凌冶后,风月跟凌筠灼要了好几次,都被拒绝。
一日夜里,某条吝啬大恶龙有些躁动,却被风月拿脚丫子怼到一边,最后不得不将影照月给她玩,又嘱咐说那是凶剑,不准乱来。
风月乃天生灵物,一入手便感觉到了那股强悍又邪气的剑意。
一开始它是不服的,并不听使唤,直到有一次风月气怒之下龙身变成红色,差点没在剑身上咬个坑,它才意识到这个临时主人不一般。
除了练剑,风月仍旧去山下帮崔衡义诊,偶尔趁着崔衡跟绾羽不注意,便跑到隔壁去找其他小妖怪比大小。
有一次被一只犬妖误会成四脚蛇,气得她喷火烧了两条街。这损失崔衡赔不起,便将赔得起的人叫来收拾烂摊子。
惹祸精龙身上红一块黑一块,俨然一条杂色四脚蛇,却还挺着小胸脯,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一堆废墟里,好似在等夸,将匆匆赶到的凌筠灼气得脸都绿了。
解决麻烦后,风月因为被逼道歉的事很不爽,气了一路,后来干脆蹲在半山腰不走了。凌筠灼只好将她背起来,跟闲逛似的一步步往山上挪。
风月趴在温暖宽阔的肩背上,很是得意,脑袋一晃一晃的。但很快便得意不起来了,因为男人黑着脸一直没说话。
“干什么嘛,是他先嘲笑我的。”她低声嘟囔。见他还是不说话,干脆耍赖,拿脑袋去拱他脖子。
如此打闹亲昵片刻,男人脸上终于好看些,但还是反手掐了一把屁屁:“又作怪是不是?”
他手上没使劲,风月便觉痒得很,在他背上一阵乱动。
正笑闹间,风月眼睛余光瞟到一抹红色身影,抬头望去,见是红袖,便冲对方挥了挥手。
红袖也望着他们,脸色苍白,眸光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走上前来向二人行礼。
“属下正有事请示王后。”
风月问她什么事,红袖回答说初荷姑娘已做好了几身婚服,问是去她店里看还是带到锦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