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村子里没什么人,怪物们不是在准备祭典,就是在屋里休息,两人晃了半路没见到一个npc。
陆遗跟着青萤左拐右拐,停在一个门前,只见少女抬手屈指,叩响眼前这扇门。
陆遗低声问:“这是?”
“第一天热心资助我休息地方的小花。”青萤弯起眼,屹然不动的迎着陆遗古怪的视线。
陆遗顿了一下:“你指的正事跟她有关?”
难道这个npc身上有什么任务触发?
青萤含糊的点头:“算是有一半关系。”
什么意思?
不待陆遗追问,村民小花暴躁的拉开门,两个被打断睡觉同时不爽的脸映入眼眶,“谁啊?”
然后碎花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两张脸齐刷刷冒出惊恐的神色,猛猛的倒退了一大步,结结巴巴的:“是你……嗯,神使大人。”
青萤两手一背,颇有那种一朝翻身,小人得志的模样,像个地痞流氓般粗声开口:“怎么,不欢迎我来?”
碎花裙一个头连忙摇头,一个头却诚实的点了点,然后就发现青萤的视线犹如聚光灯一样,直直落在她那一向会表达出内心真实想法的那颗脑袋上。
“!”碎花裙大惊,抬手粗鲁的按在那个脑袋上,然后冲着青萤干巴巴说,“它比较口是心非,其实特别高兴您能来我的寒舍。”
青萤扫了眼那被碎花裙捏的表情扭曲的脑袋,听不出情绪的哼了一声,然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近里面。
碎花裙哪里敢拦啊,像是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妇一样,嗫嗫的跟青萤身后,手也不敢松开自己那一个头,就保持这种奇怪的姿势进到了院子里。
青萤在院子中站住,仿佛全然不知碎花裙心里的苦恼,“那天我说要拿同伴交借宿费……”
碎花裙脸一白,最最让她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她急急忙忙打断了青萤的话:“那天我与神使大人开玩笑呢,神使大人愿意光临我家是我的荣幸,我怎么可能还厚脸皮要什么借宿费哈哈哈哈。”
就是笑得有些勉强。
还不忘紧张地看一眼大门,庆幸还好关上了,还好这个时间村民不在休息就是在祭台那边,不然她曾威胁神使的传言流出去……
碎花裙那被按住的脸险些哭了。
青萤做恍然大悟:“原来是开玩笑的啊。”
“对对,”明明是个长相迥异的奇行种,此时跟舔狗一样使劲的附和青萤。
青萤丝毫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又困惑的看着碎花裙那颗脑袋:“可那天你好像不是用这种眼神看我的。”
“……”
碎花裙艰涩道:“我生出来的时候这个脑袋发育不全,有点、有点智障,不用理会。”
一旁的陆遗扯了扯嘴角,看着青萤欺负npc,依旧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样呀。”
青萤拉长语调,也不做任何的评价,继续背着两个小手,在不大的院子里慢慢悠悠的溜达起来。
碎花裙听不出她语气的好坏,只能继续跟在青萤身后解释,甚至不惜诋毁起自己:“是真的,神使大人您想想,它要是正常,也不会一直淌口水是吧。”
“你的意思真就是个意外喽?”
“是啊是啊。”
青萤倏然停下脚步,扭过头,漆黑的眼睛凛然一冷:“你就想用这个借口糊弄过去对我大不敬的事吗?”
碎花裙这下子两个头的表情一样了,苍白着脸,可怜兮兮的摇着头。
“还用我说你该怎么办吗?”青萤扬起头,恶声恶气,“我不是已经教过你了吗?”
碎花裙愣住,两个脑袋的好处表现的淋漓至尽,从他们见面起的点滴开始回忆,短短几秒钟就被点通——少女为住她家时贿赂了她。
只是——
碎花裙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睛:“神使大人想要谁的脑袋吗?”
青萤眉头一皱,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不懂得举一反三的笨逼npc,光长两个头有什么用?!
“村子里其他人对我还没失过礼,我没事杀什么人?想想我能用到什么?”
碎花裙见自己猜错了,讪讪低下头,绞尽脑汁的想了会,猛然间想到什么——
“神使大人您等等!”
然后急匆匆的往自己住的屋子折回去。
碎花裙跑得很快,拿出追赶猎物时的速度,顷刻间便抱着几样东西从屋里走出来,屁颠屁颠的停在青萤面前,挤出一抹笑:“神使大人瞧瞧看,我这儿有没有什么东西能配得上您。”
孺子可教也。
青萤见她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矜持的伸出白净细长的手指,在碎花裙抱出的东西里拨弄几下,听着耳边几道游戏提示的道具响声,镇定的取出那几个东西。
碎花裙见状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青萤淡淡问:“就这些?”
碎花裙一张脸扭曲了一秒,随即颤颤巍巍:“我、我再找一找,您稍等。”
然后又跑回屋,叮里咣啷的翻东西声响起。
这一次找的稍微久了一点,碎花裙又取出几样东西:“神使大人,这些可以吗?”
青萤半点不客气,又在新拿出来的东西里摸摸碰碰,将游戏提示为道具的东西挨个捡出来。
碎花裙这里的好东西不少,她前后一选,竟也挑出八个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