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你这是去哪儿啊?”
周弋没回头,懒洋洋答:“买块表。”
“现在买表?我今天没带多少钱啊。”
“先欠着。”
周弋说完,正好抵达商城,他脚落地稳稳将自行车停下,陈忆棉也从车后跳下来。
她掂着书包肩带,又问:“真要今天买啊?”
周弋将车停好,挑挑眉,说:“不然?继续戴你的小猪手表?”
他嗤笑一声:“我嫌我被笑话得还不够是吧?”
陈忆棉在这个话题上,就完全不敢吱声了,她缩着脖子,跟着周弋进了商场。
周弋选东西很快,在透明的橱柜里,挑出两款,然后问陈忆棉哪一个更好。
陈忆棉指了其中一款。
导购姐姐于是很热情地称赞陈忆棉有眼光,又拿出表来要给周弋试戴,还详细地介绍起这两款表的差异。
陈忆棉趁着姐姐还在讲解,跑出去上厕所。
等她回来的时候,看见周弋已经拎着装着手表的包装袋站在店门口勾着脑袋看手机了。
陈忆棉:“就选好了?”
“嗯,就拿了你说的那款。”
周弋跟陈忆棉往外走,陈忆棉记着刚刚看到手表价格,嘴里念念有词在计算需要多久才能还清这笔债务,又拍拍脑袋说:“算了算了,还是拿压岁钱吧。”
周弋却从纸袋子里掏出一个手表盒来递给陈忆棉。
陈忆棉:“?”
周弋不自在地咳一声:“店里做活动,两件打八折,你不是喜欢这个款,给你也买了一个。”
陈忆棉接是接了过来,但是嘀咕着:“两件打折吗?刚刚怎么没有听到那个姐姐说?”
周弋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用很稀疏平常的语气说着:“刚刚你走开的时候跟我说的。”
陈忆棉拆开盒子看了眼,说:“这款有粉色的啊?我怎么感觉这个好像比你那个要小一点。”
周弋:“有女款的。”
陈忆棉点点头,拿着新手表在手上比划着,倒也蛮开心。
只是她的表情瞬间冷却,然后有些迟疑地看向周弋,问:“不会这块我也要自己买单吧?”
周弋跨坐上车,轻轻一哂:“你爹我是这种人?”
他示意陈忆棉坐上来,蹬腿的一瞬间,说:“送你的,就当提前送你新年礼物了。”
-
第二天考完理综,所有人从考场回到教室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纪松费了好大的劲才让教室安静下来,但仍然时不时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愈演愈烈,这时候纪松就不得不再用直尺敲击桌面,再次整顿纪律。
没过多久,各科课代表在各科老师的授意下抱来了寒假作业。
教室里试卷翻动的声音就没停下来过。
陈忆棉桌面上的试卷一张张堆叠,渐渐也堆出了一本书的厚度。
最后一位来布置作业英语老师显然就有些吃亏,试卷发到一半,就有同学哀嚎着:“老师放过我们吧,总共才20天不到的假期,物理老师布置了贼多作业,这怎么做得完啊?”
英语老师笑笑:“合着物理老师可以布置多一点,我就不可以是吧?”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毕竟您比较人美心善。”
“人美心善”的英语老师非常和蔼地表示,作业没得商量。
班里哀嚎一片。
虽然作业是多到令人头皮发麻,但是毕竟寒假就在眼前,大家脸上的笑意还是大过于哀愁。
……
放学之前,杨欣蔓提议组里晚上一起聚个餐,顺便去唱歌。
大家一致赞同。
几人在学校附近的苍蝇小馆里吃过饭,直奔目的地k歌。
放假第一天最为兴奋,几个人一进房就霸占着点歌台不放,围成一圈,喊着“这歌我也会唱啊,等会儿一起啊”,又或是“先把杰伦哥的歌给我来个十首”。
杨欣蔓是第一个发现陈忆棉和周弋同款手表的人,她惊讶又八卦地挑挑眉,颇有深意地问:“情侣表啊?”
正在点歌的几个人齐刷刷将头转过来,也八卦兮兮地“哟哟哟”起来。
周弋手拢在嘴边咳嗽几声,倒是陈忆棉坦坦荡荡,一本正经解释道:“不是啊,同款而已,因为打折才买的。”
几人挤眉弄眼,对陈忆棉的解释不做评价。
杨欣蔓却看着周弋的反应,耸耸肩,她小声对纪松说:“绝对不是因为打折才买的。”
纪松:“你确定?”
杨欣蔓一副看透了样子,摇摇头说:“靠周弋自己还是不行,关键时刻还得看我。”
……
陈忆棉对唱歌兴趣一般,乖巧地坐在沙发旁看手机。
周弋也不为所动,像没骨头似的瘫坐在沙发上。
于是时间过了三分之一,纪松几个已经喊得嗓子都冒烟了,陈忆棉和周弋还一首歌都没有唱。
纪松哑着嗓子问:“弋哥,陈忆棉,你们干嘛来的啊?点歌啊。”
周弋轻轻一哂:“怎么?还嫌抢麦人不多是吧?”
“这叫什么话”纪松的脸被暖气熏成了高原红,揽着周弋笑嘻嘻的,“弋哥要是献唱一首,谁跟你抢?”
周弋懒洋洋推开他:“少来。”
轮到纪松催陈忆棉的时候,陈忆棉说:“齐丽呢,齐丽也没唱吧?”